季知遠表情有些疑惑,劍眉微微一蹙:「怎麼,你會?」
跟前一身純白校服的男生將他指縫裡的煙抽出,動作生疏的塞進嘴裡,猛的吸了一口,而後,毫無意外的被嗆到了。
季知遠一驚,將煙奪回踩滅在地上後,輕拍著他單薄的後背:「不會逞什麼能。」
溫硯頭一次嘗到這種刺激又奇怪的滋味,喉嚨辣的像是生吞了好多辣椒,他將手抵在喉嚨上,又咳了好一會後,有點艱難的挺起身來,眼睛因為刺激有些發紅濕潤,聲音很弱的嘟囔:「你不壞,而且我也能學會。」
「什麼?」陽台外的晚風恰好灌過來,季知遠俯下身來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第8章
「我說,我能學會。」溫硯緩過勁來,重複了半句話,呼嘯的風並未停止。
「這種東西不許學。」身旁的季知遠聽著他的回答,輕笑著揉了一下他的腦袋,「這個年紀,應該好好讀書才是。」
好好讀書。
溫硯當然會好好讀書,不然,他只會覺得自己一點也配不上季知遠。
一點也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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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追溯的太深太長,溫硯都忘記了自己手上還燃著一根香菸,半燃著的菸灰從菸頭處斷落,掉進融化的綠湖之中,匿去蹤跡。
就好像有關季知遠的記憶一般,匿去蹤跡。
溫硯從冰冷的長廊上起身,回眸不願再看微波輕漾的綠水,將菸頭處理好後徑直回了房。
清晨,窗外又在下雨,昨夜窗縫留的大了些,溫硯起來的時候有點咳嗽,午後,他在書房練字時,雲嬸便將燉好的雪梨湯端在他的案桌旁。
溫硯寫了一上午的蘇城題詞,還是沒有一張滿意的,此時剛蘸好墨準備起筆:「謝謝雲嬸,我等會喝。」
「別忘了啊,你身子骨本來就弱……」雲嬸的眼裡滿是擔憂。
溫硯的體質一直不太好,小時候生過幾次大病落下了病根,每每到冬日就容易受寒,不留神的話,很容易就病倒。
所以他一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全家都跟著緊張。
「不會忘的。」溫硯點頭,心思卻全然傾注在手中的毛筆上。
雖是這樣答應的,只是一揮起筆,其餘的事情便被他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