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
唐庄。
唐瑁静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一份刚从东面传回的信函,神情中充满了激动。
“没想到四世三公的袁绍驻足不前,宦官出身的曹操却派兵了,真是国难见忠臣,义士啊!”
“看来是时候将弘农王尚在人世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了。”
唐瑁静下心来,笔墨轻点,开始给河南、陈留、颍川等地大小官吏写信,告诉他们弘农王尚在人世一事,同时要求他们出兵西进,讨伐董卓,并为大军提供粮草。
一连十数封信,唐瑁下笔挥洒自若,浑然天成。
就在他召集心腹族人,准备将这些书信秘密带往东面的时候,李旦带着下属纵马回到了庄子。
未与李旭铁牛等人多言,李旦便风尘仆仆,一身狼狈的面见了唐瑁。
“前方战事如何?”唐瑁激动的问道,在他看来,既然董卓已经将天子迁往长安,自然是畏惧联军兵危,此战说不定是全军覆没。
“曹操败了!”
“果然!”唐瑁手扶长须,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很快他就脸色一变,质问道:“你说谁败了?”
“曹操与鲍信等人行军至荥阳汴水,遭到徐荣伏击,曹操大败,麾下死伤无数,据说曹操本人也中了一箭,生死未卜。”李旦一口气说完。
“后面呢?联军难道没有派人增援?”
“我在虢亭附近徘徊两日,未等到有任何联军出兵的消息。”
“一定是曹操擅自出兵,坏了联军大略!此番兵败,联军士气大挫,徒使董卓逞威。可恶,可恶啊!”唐瑁手握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说道。
李旦脸一黑,好歹是有人出兵了,不然继续僵持着,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那我们的计划?”唐瑁见没人附和,又换个神情询问道。
“时候未到,消息暂时还不宜泄露出去。”李旦急匆匆赶来,就是害怕唐瑁一听到有人出兵,就急着端出刘辩这张底牌。
“对对,幸好我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军侯回来。”唐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接着又问道,“那你看,联军经此一败,接下来的局势会如何展?”
李旦想了想说道:“此次兵败的只是曹操一人,盟军实力并未受到重创,而且我打听到,徐荣此战虽然以多胜少,却也胜的殊为不易,他未必敢穷追猛打下去。”
唐瑁不懂具体用兵之事,只能频频点头。
这时,却听见李旦说道:“唐公若想知道更多详情,此番我刚好带来一人。”
“谁?”
李旦摇了摇头,“我在战场附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多时,看其穿着,地位应当不低,只是此时尚处于危险之中,敢请唐公为其准备医师,待其清醒,必然能从他口中知道联军更多消息。”
“既是忠义之士,自当如此!”
说着,唐瑁便着人去请庄里的医师,又带着面前之人前往庄头附近。
此时有多人驻足在此,躺在地上之人年约四十上下,方脸阔眉,虽满脸血污却难掩天庭饱满,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只有胸前的护心甲还算完整。
他上半身的伤经过简单包扎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包裹腿部的布条仍是鲜血淋漓,显然是被高马践踏所致。
很快,医师到来之后,查看一番,连连摇头。
“伤势太重,失血过多,救活的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