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装扮的万无一失后,她悄无声息离开了客栈。
变成男人后,周围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霎时消失无踪。
她在街上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留意各大酒楼店铺的告示。
很快,一家酒楼的招工告示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月四百个铜板,管吃管住,还一年两季的衣服,这岂不是她的老本行?
程丽立刻进门应聘,那掌柜看他如此黑瘦,怕他有什么病症不愿收。
程丽灵机一动说了自己刚从县太爷府上契约到期,所以才外出找活计。
县太爷府里出来的,定然人品齐全,身体康健,掌柜遂留下了她。
程丽如愿以偿,欢欣鼓舞。
讨生活而已,在哪里不是干活,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那色胚府上?
很快,程丽就被现实捶打的灰头土脸。
县太爷府里规矩森严,每个人只需做好自己的活即可,虽然下人众多,却无人敢闹事。
可是这酒楼却不然,虽则拢共就五六个伙计,那些老伙计却抱团欺负她这个新来的。
大通铺上她的被褥时常会有脏污漆黑的鞋底印记。
她白日脚下生风传菜时冷不丁会被路过的伙计绊个跟头。
但凡是她负责的酒菜,大厨房总是最后做的,为此她经常被吃酒的客人责骂。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程丽也试过给那些伙计送酒送肉拉拢他们,可他们酒肉吃了,该找茬的时候还是找茬。
她私下里问过面善的老伙计,为何众人会针对她。
那人拿了她塞过来的铜板才给她露了个口风。
无他,只因账房先生本来已唤了自己同乡进城帮工。
孰料,掌柜的一句话下来,就用了程丽,将那账房先生的同乡轰走了。
账房先生自觉在同乡面前失了脸面,就将这笔账算在了程丽头上。
伙计们的赏罚和月钱都是由账房先生统一的,自然都争先恐后对程丽使绊子,好向账房先生表忠心。
免得月底月钱时比旁人少几十个铜板。
程丽听完只觉此地不是久待之地,得罪了二把手,哪里会有她好日子过。
果然,忙活了一个月,脚底的茧子都厚了一寸,月底一月钱,到手只有两百八十个铜板。
程丽收好铜板,和掌柜请辞,说同乡有亲人去世,需回去披麻戴孝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