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雨棚上,昨夜下了雨,施然的大脑也随着雨声逐渐清晰起来,眼睛酸涩肿胀,使人不得不闭了眼休憩,昨夜匆匆和靳凛告别,施梓担心他硬要将他送进门,他看着施梓担心的面孔愣是没说出拒绝,只好将施梓引进家,还好客厅的小狗吸引了施梓的注意,他局促的观察家中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将小狗安顿好之后,施然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施梓,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有个活人等着他安置,最初买房施然也从未想过家中会有客人,这会才开始懊恼。
施梓看着干净整洁但没什么人气的客厅,及时解围道,“哥,那我就回酒店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打我电话。”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施梓已经走到门口时,施然往前快走几步,出了声,手指伸出又快速缩了回去,“太晚了,在这里住吧,只是。”施然说话没有抬头,搓了搓手指,“你睡沙发可以吗?”
昨晚上施然没睡好,闭眼就是孩童时期的施梓,坐在餐桌旁,父母疼爱的眼光毫不吝啬,缩在一旁的施然只好装作没看见,匆匆吃了几口就呆坐着,等待着他们吃好后自己去洗碗,这样的场景在记忆中渐渐模糊了,只剩下手上黏腻油污的感觉和门外压抑不住的欢声笑语。
于是翻身辗转,几乎是凌晨三四点施然才睡着,闹钟响起时施然缓了一会才起床,听到厨房那边有响动声紧张地小跑过去,再一转头看到沙发上已经叠好的被子才反应过来,正好厨房门打开,施梓端着做好的三明治放到餐桌上,回头说,“我看冰箱没什么东西,就随便做了点,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去公司。”
桌上赫然放着两份三明治,香气溢出,施然看着施梓转回去收拾餐具,小声说道,“好。”
于是两人安静的用完早餐,施梓回想起昨夜的事和昨天施然下车时无意间露出的手上伤疤,最终什么也没说。
忙碌一天,施然起身去了卫生间,没成想会在厕所碰到靳凛,对方一身笔挺西装,倒是没什么意外神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洗个手也是赏心悦目,看施然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自顾自解释,“上次的项目还有结尾部分。”
施然这才低下头洗手,小声的回复,“噢。”耳朵微红,自以为隐藏的很好,靳凛洗完手后也没走,就在原地站着,施然这才敢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靳凛,靳凛也不说话,似乎在等他,施然连忙将手指擦干,“等会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吧,上次你送我去车站,谢谢你。”
外面传来同事略微嘈杂的谈话声,靳凛点了点头,说好。
外面传来同事略微嘈杂的谈话声,靳凛点了点头,说好。
路上是施然在前面带路,中途还顺道去拿了修好的手机,到了餐厅时,两个人坐在对面,倒是有了情侣的感觉,餐厅生意不错,旁边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十分亲密,施然还是感觉不真实,这是他法,在又一次咬伤靳凛的嘴唇之后,靳凛无奈地笑了一声,“张嘴。”像哄孩子一样。
他听话的张了嘴,而后灵活的舌头钻了进来,席卷了他整个口腔,嘴里酥酥麻麻,连带着指尖都是酥的,身体不知足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气息越来越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灼热异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锢着施然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背后,施然只穿了一件t恤,于是被轻而易举地就撩开了衣服,靳凛的手上有茧,拂过皮肤的时候让他忍不住颤栗,背上的触感太陌生了,痒,痒到了他的骨头缝里,让他心甘情愿溺死在这一刻。
靳凛的手掌很大,手掌摩挲着施然的背脊,施然因为瘦,所以骨骼纹路能清晰地感受到。
施然控制不住地轻喘,发出声音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平日解决欲望也总是草草了事,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失了魂。
施然能感受到靳凛用了力,滚烫的呼吸声将这个沙发围住,但过了一会儿,靳凛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慢慢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放在了施然的腰侧。
施然茫然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呼吸还是喘的,眼睛带着雾气般,额前的头发杂乱散在眼前,嘴唇被津液染的红艳,靳凛喉头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生生咽下去了。
明明两人还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对方的嘴唇近在咫尺,静默中,难以言说的氛围萦绕在二人周边。
施然感觉靳凛环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后悔了吗?也是,靳凛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自己勾引了对方,对方克制不住,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
思及此,心脏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一般,疼的他鼻腔一窒,眼睛迅速地红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立马移开了目光,但他紧咬的嘴唇和小心翼翼闪躲的动作,无不在彰显着他的难过。
施然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颤抖着意图靳凛身上下来,而当他的手撑着后面的沙发靠垫准备下去时,脚掌传来温热的舌头舔舐的触感,他一惊,忙的回头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狗狗已经醒了。
他以前在家时,狗狗就有这样的动作。
此时此刻,他却感到十分难堪,仿佛自己小丑一样的模样,被看了个干净。
他缩回脚,想要制止狗狗别闹,张嘴,喉咙却像是梗住,只字难言。
就在他手足无措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还伴随着规律的震动声,从他们身侧压住的沙发垫下传来。
那不是他的手机铃声,施然先反应过来,“有人找,找你。”声音闷闷的。
随即,迅速地从靳凛身上爬起,看到靳凛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时,脸又开始发烫,他不敢和靳凛对视,他是个胆小鬼,他怕,怕的要命,他怕看到靳凛后悔的表情,也害怕听到任何解释。
解释什么呢,这个荒唐的吻。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这是他的惯用手段,在事情发生时,悄无声息地躲起来,在一旁自我疗伤,催眠自己,没有事。
就像年少时的无数个日夜那样,满腹委屈和沾湿枕套的泪水无人知晓,翌日清晨,便一切从头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起身时,他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动作很轻,他不敢回头确认,只能匆匆起身。
施然去了浴室,独立封闭的空间让他暂时有了能喘息的空间,但一进门,他的伪装就瓦解,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洗漱台上,用最后的力气将水龙头打开,哗啦的水声将外界的动静隔绝在外。
他深深地喘息着,想要把体内的浊气呼出去,慌乱间似乎碰掉了架子上的东西,东西哗啦啦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