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惹他生气的是她的父亲。
棠沅微微一笑:“臣妾是棠家人,看到的自然是棠家的温和。”
“所以你的意思是,遇事后还是会偏向棠家?”
棠沅摇了摇头,从一旁端起茶盏递去:“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臣妾自打入宫,便只将自己当做是皇上的人,棠家人……除了臣妾的小娘,臣妾可没见过几个。”
皇帝眼神冰冷,接过茶盏啜了口茶水,又过了片刻,整个人才冷静下来。
“朕知晓你的心意,但是……”
“臣妾明白的,皇上尽管火便是,怒气压在心底,对皇上的龙体也不好,不是么?”
棠沅做着善解人意的模样,完全不提以往皇帝的冷漠。
言谈间,二人落座,皇帝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时辰不早也该歇息了。”
棠沅抿唇轻笑,给皇帝宽衣时,视线快从茶盏上扫过。
下一瞬,皇帝往前倒去。
棠沅脚下一动,搀扶住皇帝后,将人移到了床榻上。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
“摄政王?”
棠沅愣住,裴枭辞怎么今晚来了?
“怎么,本王不能来?”
随着裴枭辞的询问,棠沅才意识到,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由咳了几声。
“王爷说笑了,偌大的皇宫谁能拦得住王爷啊?本宫只是奇怪罢了,王爷的身体养好了?”
二人的视线对上,裴枭辞单手负在身后,缓步走到一旁。
“钱郎中决定明日便替你我二人拔除蛊虫,为了以防万一,本王才特地进宫,贵妃无需多想。”
棠沅眨了眨眼,她多想了吗?
可是,她连话都没说几句吧?
寂静在殿中蔓延着,不知过了多久,裴枭辞瞥了眼棠沅,甩袖直接走了。
棠沅立在原地,被裴枭辞的举止弄得一头雾水,他到底想做什么?怎得奇奇怪怪的?
不过——
蛊虫能拔除的消息,还是让棠沅心头松了口气。
牵机蛊是个保命的好东西,但若是放任,那就是要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