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和尚应该给她留了不少机缘,未来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犹未可知。
“两位施主一路平安。”
“师太保重。”
又是一番客套。
云长生又打量了几眼红花庵,红花已经开满了庵堂,唯独佛像前那几朵枯萎了,且那佛像始终闭着眼。
他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那辆停了一个多月的马车朝着这里驶来,他与容晓羽坐上马车。
远远的,忘尘的低语声从庵堂里传了出来。
“你成了佛,忘了我,我入了佛门,皈依了你。”
白马嘶鸣,马车驶向了天边。
马车里的俩人相顾无言。
容晓羽很仔细的看着云长生,像是要把人刻进心里,永远记住。
“云朗,我不想忘了你。”
云长生笑:“那就努力提升修为吧,站在最高处,一切皆有可能。”
颠因倒果,逆转时间,不知仙界的至强者,能不能做到。
天主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才把一座普通的山,变成了此界最高的山。
从极远处看,只能看到某一部分山体隐与云雾中,那里可能是山顶,也可能是山腰。
白马拉着马车行至天问山,车里的俩人一个问,一个答。
“上次说过的,与我相处一个月,你得回答我,你是过的开心幸福,还是无聊烦闷。”
车里的容晓羽用手撑着脸颊,目光定定的看着云长生。
来天问山的这段旅途,俩人修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过**移默化,偶尔从修行中清醒,才会略微恍然,但心中却对这种变化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但也正因此,许多事情需要一个答案了。
云长生犹豫了一下,最后道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总之是不讨厌的。”
容晓羽闻言有点纠结,几根修长的玉指又抓住了青衫的衣摆。
她知道云长生说的是实话。
把一段漫长的感情放下,然后再去喜欢上另一个人,这个过程太久了。
而俩人的时间,太短了。
要是没有太上忘情,有人问容晓羽多久能放下云朗,她也回答不出来。
可能像那个老和尚一样,需要数万年吧。
放下就需如此久,更何况是重新爱上一个人。
修士如此,对寿元只有几十年的普通凡人来说,一个名字,可以记一辈子。
“不讨厌,那就是开心的,幸福的。”
“平淡的幸福,总是让人无所察觉,要等到失去了才会珍惜。”
她很霸道的做下了结论。
云长生:……
这姑娘上四季山的时候,是不是偷看了他写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