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论是友情、爱情、亲情,都是一把插入自己心脏的利器,是软肋。
正是如此,被爱的人肆无忌惮伤害着爱她的人。
汤姆看似友善的提问,句句都在阴阳怪气。
风槿也不计较,比起当他们的长辈,受人敬着,她更愿意当他们的朋友、同龄人。
“汤姆,我不认为这是卑鄙的,我没有有恃无恐,相反,我很担心风暝。”
风槿正了正身子,慈祥地笑着说,“日薄西山的老人,看待问题总是看得长远些。
风暝啊,她极其重情的,情深不寿。
有时候,太重情,也是劫难,太重情,也会在受伤后,变得绝情。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未来我会去往意大利,那里将作为我的身死之地。
而汤姆你会去霍格沃茨上学,我们一年只能见一两次面。无论我昏睡几年,风暝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她又将独自一人生活。
最多不到三四年,我就会离世,内心强大的风暝也许伤心一段时间,之后……她的未来,也许是周游世界,也许是独自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不问世事,直到死亡。”直到回到邛棂,这个世界不过是她的一场庄生晓梦,在她冷清的记忆里,依旧荒凉。
汤姆按着风槿的设想深入思考,这条人生路,的确符合风暝的性格。
他又觉得有些荒唐可笑,“难道去霍格沃茨上学,就能改变她的性格?短短七年而已。”
“七是一个变数数字,七年为一变,足够了。”风槿微微一笑,目光坚定。
“邓布利多教授在风暝心中,是有一个共同糖果爱好的朋友;汤姆你在风暝心中,身为诺托斯家族的家族成员,是她的同辈朋友;我相信时间的奇妙能力,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冬雪消融,初春不显。
三月春深,草长莺飞。
流水潺潺,已无霜雪。
自然也是人生的缩影。
你看,短短十几年,比起最初的她,改变很大了。”
汤姆适时疑惑,“最初的她?”
“是风暝的父母,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风槿还是遵循着当时惯有的说辞,“父亲死在战场,母亲艰难生下了她,就产后大出血死了。即使我是风暝的祖母,但父亲、母亲是她血缘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