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人都傻了,上了车就同王氏打听道“你家不是上京城来开酒楼吗京城就这么好赚钱半年不到挣了这样多”
王氏道“好了,现在没必要瞒你了。憋死我了,我之前不是只和你说我儿参加过义军,然后卸甲了吗其实他没卸甲,还挺顶用呢”
许氏犹还记得之前听顾野和其他孩子提过,说武青意在京城看大门,当时她心里可酸死了,想着自家儿子不比他差,可坏就坏在他和顾茵是原配夫妻,自家儿子再出色也不顶用。
“那看大门的差事”
王氏笑道“啥看大门啊,他是掌管皇宫里的禁卫军,给皇帝守皇宫呢”
许氏咂舌,“乖乖,好你个王宝芸,从前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全天下,这次倒是瞒的严实”
王氏就解释道“当时镇子上不还有我娘家侄子侄孙嘛,可不敢张扬,没得让他们轻了骨头,给我家惹事儿。”
许氏本就没生气,闻言更是点头赞同道“那是应该的”
后头她们唠起家常,葛大婶时不时跟着也唠两句,但她的眼神主要还看向窗外,自然是急着见闺女。
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巍峨气派的英国公府门口。
许氏要不是在马车上听王氏讲了,看到这样的府邸得吓得腿软。
葛大叔和葛大婶则更拘谨一些,下了马车就道“我们身上腌臜,可不好弄脏地方。我们另外找地方住就是。”
许氏也跟着道“是,我们住客栈就行。”
王氏一手拉上许氏,一手拉上葛大婶,笑道“来了还想跑都给我进家去安歇。”
许氏和葛大婶哪里敌得过她的力气,许青川和葛大叔自然跟上。
家里眼下就武重一个,也拄着拐杖出来相迎。
地方虽然不同了,但不论是顾茵还是王氏,甚至第一次见面的武重,都对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
所以众人进屋坐下,又吃了一道热茶和点心,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王氏先领着许氏和许青川去客房休息,顾茵则让葛家夫妻先留在正院,老夫妻两个自打进了府里就越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但他们还是强撑着胆子到处打量,依旧是等着看女儿。
顾茵就解释道“那位夫人身份高贵,眼下并不在我们府里,不过叔婶放心,我会想办法请她过来的。”
得了她的准话,葛家老夫妻松了口气。
葛大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顾丫头,能借你家的厨房用用吗我家囡囡爱吃我做的炸糖饼,我想”
顾茵说当然可以,又问道“叔婶长途跋涉而来,要不要先歇一歇”
葛大婶摇头道“不瞒你说,自打得到消息,我这心里就没安生过,晚上睡都睡得不踏实,生怕醒了现是一场梦。而且你也知道,我和你叔做惯了这些活计的,不做点什么,我心里难受。”
顾茵也不强求,让人领着他们去了厨房。
下头就是该把陈氏请过来了。
这几天两家的联系全靠顾野和冯钰,前头是在食为天,后头冯钰说他祖母因为顾野的新戏生了好大一场气,连食为天附近都安插了眼线,两人便又改了接头的地方。
顾茵让人去宫门附近等顾野,让他把葛家二老今日已经到了京城的消息传递给冯钰。
当天晚上,鲁国公府的陈氏自然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其实和顾茵一样,早就在许氏的来信上,知道葛家老夫妻这两日就会上京。
但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又激动得落下泪来。
冯钰就温声宽慰她说“母亲莫要再哭了,回头外祖见了,还当是我调皮,惹了母亲时常生气呢。听说外祖常年做活,身体比同年龄的长辈康健不少,也不知道我挨不挨得住他们一通打。”
陈氏被他逗笑了,“你外祖都是极为和气的人,哪里就会打你呢”
儿子从前在军营的时候,性子也是和同年龄的孩子一样跳脱的,时常跑出去玩的泥猴似的回来。
只是这一年多来,他被秦氏逼着越来越成熟,再不像从前那样说说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