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来当我的助手?”
“要!”
于是不久后陆衣燕带着宛薰从神户火速杀到东京。新年祭拜时摇动铃铛结果掉下来砸到宛薰的头顶,邦地一声,人是没什么事,不过禅意悠长地一直响到三月春临。
离开神户后,陆衣燕和傅朝切断了联系,果然他很快有了行动,不过等他过来时早已经人去楼空。
在心烦的时候找点事做总是没错的。虽然宛薰并没有彻底脱离那种负面情绪,她时不时还会嗜睡,但相b刚到日本的时候好了一些。
藤本交给她一部分绘制背景的工作,其余网点对白一类则由别的助理完成。由于是用传统的原稿纸作画,一向ga0电绘的宛薰还和蘸水笔磨合了好几天。
她记得见面
平凡无奇的周六晚七点,行人来往,车流如织,城市灯光簇拥着夜晚的东京。
杂志社大楼自动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人,她在最后面,步履轻快,随x而洒脱。
头发染成了薄荷棕se,看起来是卷过,搭配浅se的发带多了点俏皮;她脸上化着淡妆,口红是莓果se,戴的耳坠是宝格丽经典款,钻石耀眼而不喧宾夺主;白se内搭配浅se衬衫外套,下面是一条牛仔k,踩着米se高跟鞋,挎着红se的包包。
很久之前起人们就觉得夸奖她时总觉得词不达意,美丽从来只是她的一件单品。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她亦如装订成册的诗集,细读她的坚韧和幽默,jg致的扉页到最后却没什么好说。
她b记忆里成熟了许多,也固执地保留青涩,在包包上挂着卡b的公仔。
她心情不错,嘴角带着的笑容,沿街道散步,拐进一家花店买了束薰衣草。
接下来应该是回家,但看起来好像有些渴了,所以她站在商店门口的贩卖机前,低头从包里拿出钱包翻y币。
宛薰正犹豫到底要喝新品还是以前常喝的果汁,快要做出决定时拿着y币的手抬起来伸向投币口。
这时候另一只手抢先把一枚一百日元y币投了进去。
她愣了下,感受到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围拢过来,她闻到清冽的松香。
宛薰下意识回头,抬眸正撞进一双深邃的桃花眼。
这张俊逸貌美的脸她再熟悉不过,这一刻她大脑瞬间空白。
傅朝面se平静,目不转睛地凝着她茫然失措的双目,伸手在她身后的机器上按下按钮,砰的一声,那罐果汁掉下来。
她躲开视线,他弯腰把果汁拿出来,递到她手上,她不接,转身便走,装作不认识。
傅朝心里一紧,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他捉住她的胳膊,终于不再是幻想,手中有了真切的实感,他0到的确实是活人。
宛薰被他拦在原地,听不见后面人说话,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很有力却有些发抖,她叹了口气。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松开。”
他本来有千万的话语,脑海中想过多少次重逢的场景,他该质问,该发火,朝她要个说法,然后直接把她带回去结婚,要她弥补他这四年受的罪。
可真正见到她,那gu怨念忽然平息了下来,反而心跳得很快,开口则是:“饿了吧,一起去吃个饭。”
“不用了,你松手就好。”
听她如此冷漠,他情绪沉不住了,把人拉近些,“见到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敷衍着:“说什么。”
“你说呢?你说该说什么?”他笑了,有些薄凉,顿了顿,“这四年你过得好吗?”
宛薰点点头:“好。”
“那我呢?”傅朝觉得喉咙紧涩。
她淡淡地说:“你也挺好的吧。”然后开始掰他的手。
他让她掰开手,然后让她就这么看见自己0露的胳膊上一道道划伤后留下来的疤,他回答:“是啊,我也挺好的。”
傅朝把手里那罐果汁再次递给她:“你喝吧,不是渴了吗,我记得你之前就喜欢喝这个。”
宛薰握着手中的花,沉默片刻,依旧没接那罐刚刚还犹豫要不要买的果汁,“太甜了,我现在不喜欢了。”
他低头看着果汁,指腹摩挲着易拉罐的瓶身,以物代人,她这话到底说给谁一听便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