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向非晚醒来时,房间里很安静。
她浑身都疼,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
房间里的摆设,很熟悉,是小叶的家。
她坐起身,听了半天的动静,慢慢站起身往卧室去。
卧室门敞着,窗帘拉开,大片的阳光洒进来,明媚的刺眼。
床上的被子叠得工整,和豆腐块一样,床单更是没有半点褶皱。
卧室的每个备品,乃至角落,都散着秩序井然的工整感,向非晚怔怔地失神半晌,揉揉眉心去洗漱了。
她和冬青通了电话,确认叶桑榆去上班才松口气。
“向总,明天是年度优秀企业家的颁奖典礼,下午3点去北京的飞机票。”冬青提醒,她嗯了一声,冬青继续说:“京州市这边,叶桑榆暂时没有什么工作要忙,北京那边有合作伙伴要走访,我在想要不要带上她一起去做背调,权当增长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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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提议不错,只是苦了叶桑榆。
听闻去都,本是开心的事,背调她没接触过,也颇有兴趣。
最后听说是和向总一起,她的小脸垮下来,先前的兴奋劲儿耷拉下来:“什么合作伙伴?还得向总亲自去做背调。”
“嗯……”冬青想了想,“光明集团您知道吧?”
蔫巴巴的人复又兴致高昂,于是,冬青帮忙补订一张头等舱。
向非晚离开前,在叶桑榆家里的桌上现一张便签,写着:变态,带着你的绳子和鞭子走。
下午,叶桑榆带着墨镜,围着围巾,巴掌大的脸全被遮上,惹得路人以为是大明星,纷纷举着手机拍照传到网上。
镜头下的人,修长款轻薄羽绒服,衬得身材高挑。
她身板挺得直,走路带风,俨然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叶桑榆就这样出现在VIp候机室,向非晚正捧着一本书,被她全副武装的样子逗得漾出笑。
她懒得给眼神,自顾坐旁边,墨镜不摘,靠着椅背打起瞌睡。
向非晚的电话不消停,每次接起来都是去落地窗旁边。
她不是故意听的,奈何听力不错,听到让她不爽的信息,向非晚说是要和秦熙盛一起做什么,墨镜后她的眉毛皱得打结。
房间里角落摆放着花盆,花儿开得正盛,花香中夹杂着熟悉的香。
那是来自向非晚身上,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洗衣液或是洗水,叶桑榆初见她就闻到过,淡而持久。
向非晚说大概是所谓的体味,她也能从叶桑榆身上闻到,是一种淡淡的清新味道,形容为闷热夏日空山新雨后的气息。
后来叶桑榆在一本书上看见过,说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且很喜欢,证明彼此是对的人。
她曾经为此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抗拒这种念头,于是把围脖网上拢,掩住口鼻,闻到自己洗水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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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她们的座位挨着。
巧的是,今天头等舱只有她们。
叶桑榆热得摘掉围脖,墨镜挡着视线,一副拒绝社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