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川忽然鬆開腳,「爬著去。」
沈慈書聽懂了對方的話,身體僵住了,手上的刺痛愈演愈烈,連手指都有些麻木了,他緩緩垂下眼睫,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往洗手間爬去。
身後響起孟臨川和那個男孩的笑聲,沈慈書急促地喘息著,虛白的額頭和鼻翼掛著密密匝匝的汗珠,好不容易爬進洗手間裡,顫抖的雙手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洗著手指。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刺痛感慢慢消退下去。
他從鏡子後面抬起頭,看見孟臨川站在身後。
孟臨川一把抓住沈慈書的頭髮,惡劣一笑,「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吧?」
說完他扯著沈慈書的頭髮把人拖出浴室,就在孟臨川打算繼續折磨沈慈書的時候,蔣晏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孟臨川和他的小情人出現在地下室里,蔣晏忍不住擰眉,「你怎麼在這裡?」
孟臨川抬了抬下巴,「我來看看他。」
蔣晏順著孟臨川的視線看去,只見沈慈書被扔在地上,額際的髮絲被汗水濡得透濕,嘴唇沒有半點血色,他的右手通紅一片,像是被火燒過似的,
看著這一幕,蔣晏心裡沒由來的抽了一下,他眉頭微皺,看向孟臨川,「你對他做了什麼?」
孟臨川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就是往他手上塗了點東西,讓他吃吃苦頭,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看著沈慈書臉上的淚痕,蔣晏大概能猜到孟臨川做了些什麼。
他知道孟臨川這麼做是為了給他出氣,當初得知他父親出軌,導致他母親去世,蔣晏還搬出了蔣家,那時候孟臨川就說過,如果找到那個小三的話,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沈慈書只是一個介入他家庭的小三,他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人跟自己朋友翻臉。
蔣晏避開沈慈書投來的隱隱含著淚光的視線,他收回目光,什麼都沒說。
看見這一幕,沈慈書的心漸漸墜入了谷底,默默把身體蜷縮成很小的一團,心口抽抽地疼。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居然覺得蔣晏會為了他說話。
他只是一個被扔在地下室里沒人要的垃圾而已啊。
蔣晏對孟臨川說:「既然玩夠了就上去吧。」
他轉身要走,孟臨川卻沒有跟上來,對蔣晏說:「來都來了,一起玩玩唄。」
蔣晏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孟臨川,察覺到這句話里的深意,他微微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孟臨川勾了勾唇角,看向角落的沈慈書,「我還挺想知道他玩起來什麼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