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像一群井底之蛙,只能看着那片圆圆的蓝天,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团结狠毒的村民,也不知道今后还有多少折磨等着他们。
温乔亲眼看着,一个在办事过程中跑出来的女人被恶犬咬掉了一大片肉,没有医治,没有人管,任由女人自生自灭。
她哭着喊说自己是医生,求他们让她治她,可村民们说:“被狗咬了是要得狂犬病的,到时候起疯了咬我们怎么办?”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死去,闹腾的地窖终于陷入了无声的寂静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婴儿落地的哇哇哭声,在这里,新生儿带来的不是希望,是更深的炼狱。
从此,外界的变化再与他们无关,一辈子或许就这样暗无天日,就连死都会狼狈不堪。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了自己的姐姐。
她看见温芜给她端来饭菜,穿着那些恶毒村妇们穿的补丁衣裳,颤抖地抱住了自己。
姐姐说,只要再带来两个人,村民们就会放她出去了,并且要姐姐与村民李昆成亲,保证永远不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不给李家村带来麻烦。
温乔欣喜若狂的表情散去,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在她之后的那些受害者原来都是姐姐骗来的,那些死于病痛、被疯狗追咬的鲜活生命,都是姐姐间接害死的。
她疯似的尖叫,质问温芜为什么!
“乔乔,我是为了救你啊。”
温芜像是被村民同化了一样,木讷,固执,成为了令人痛恨的伥鬼。
怨恨与亏欠的窒息几乎要将温乔淹没,她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姐姐太爱她了?
还是她太蠢,那天就不该喝酒,不该拒绝对自己有好感的同事送自己回家?
她不知道,她快要疯了。
也确确实实疯了。
她哄着胆怯的温芜偷来钥匙逃了出去,可转过头来就杀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李得鹏”。
她以为这样可以给村长一些打击,可得到的结果确实他们要烧死温芜,因为是她放走了自己。
他们的良心当真喂了狗,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一周后,见村里的中青年一辈又拐回了新的人,温乔已经压不住手里的刀了。
这些人不该存在的。
屠戮正式开始。
她挑选了晚上,这个村子太落后了,基本都是平房,夏天睡觉甚至不关窗户,溜进去十分简单。
她先解决了青壮年,再留下那些刻薄恶毒的老年人慢慢折磨,那些不该出生的孩子也一个没放过。
至死,这些村民眼里都没有歉意,只是后悔不该把她买回来,应该换一个人的。
不知道是谁嚷嚷了句:“谁叫她便宜。”
最后所有人都死了,温芜瘫在血泊里,望着远处捂着嘴惊恐不已的姐姐,眼神空洞:“杀了我吧。”
那个为了救妹妹而为虎作伥、害了好多人的姐姐,最后却不敢拿起刀子,杀死一个身上染了一百五十七条人命的“魔鬼”。
温乔是医生,知道怎样必死,又死的最慢。
她亲手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安静看着温芜疯了一样拿衣服捂她的伤口,看着温芜止血无果后崩溃大哭。
死亡是对那些村民的惩罚。
她的死,是对温芜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