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对于他们这些人,向来是好声好气,好言好语,但对于秦墨,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季庚礼但笑不语。
两人随意闲聊几句,季庚礼问池晚黎怎么不开车,池晚黎忍不住问他,季先生知道那车多少钱吗?
“隔天报社就会传疯了我傍上大款了,我不吃不喝几十年也买不起那车啊。”
她一个才工作几年的普通人,哪来那么多钱?
有服务员过来上菜,话题就此作罢,两人又是安安静静吃完了这一餐,却不想隔天下班便有4s店打电话,说是池小姐定的车到了,问是亲自去开,还是将车送到家里。
池晚黎接到电话一脸懵,打电话过去给季庚礼,果然得到肯定的答复。
那边人话说的云淡风轻,隐约带些笑意,“去看看喜不喜欢?”
“季先生做事向来便是这么随心所欲吗?”
季庚礼一顿,嘴角笑意不变,只不过眼神却稍稍有些冷意,他没有说话。
这一瞬的隙静,仿佛拉长了时间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池晚黎没有管季庚礼怎么回,今天这一瞬间有情绪上头,“这次季先生送的什么车?奔驰宝马这些对于季先生来说,真正算的上是平价的车?”
季庚礼面色不变,就这么听着池晚黎持续输出,因为那车确实是一辆奔驰。
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打开,单手磕了一下盒子,磕出来一根烟,拿在手里把玩。
“一百万?五十万?季先生认为我工作多久能买上这么一辆车?我早说了我不需要,季先生这样,让我很困扰。”
池晚黎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语气平静,看不出任何歇斯底里的样子,只有紧紧握住的手掌泄露了几分她内心的想法。
季庚礼将手里的烟点燃,抽了一口,烟雾吐出,片刻后他轻笑,“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池小姐困扰我很抱歉。”
他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与之前并无二致,但若是池晚黎在场,便能看见男人冷漠垂眸,眸中一片清寂。
他这么回,池晚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电话挂断,她猛地往后依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神不知道落在何处,没有清晰的聚点。
她没有去看车,但也没再接到4s店的电话,其实话说完她就隐隐有些后悔,不说接受但也不能这样拂了人家的意思,对话框里给季庚礼的信息删了又打,打了又再度删掉,最后烦躁的将手机扔到一旁边,重新强迫自己投入到本不着急的工作里。
隔日她与季庚礼依然没有联系,下班回家池晚黎叫了代驾来家里,给了地址和钥匙,让代驾将那辆库里南开回了季庚礼的小区。
她觉得可能这段为时不久的关系已经在昨天有了断裂的导火索。
季庚礼还在开会,下半年集团的任务重,各项事情都得他来拿主意,且日子马上就要进九月,国庆在即,作为与北城政府合作的第一年,这么重大的节点各处都要提前准备起来。
这会已经连着开了两小时,宣传部的老大叫方槐,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在jh已经工作二十年。
她一头齐肩短发,一身职业套装,讲话和她这个人一样,风风火火又飒,这会在跟季庚礼诉苦,“季董,今年的营销费用再扣,我只能拿工资贴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