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西见其犹犹豫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拳拍在大夫后脑勺上,催促道:“去啊!”
大夫被打的发懵,只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他凑到胤禛肚子上的伤口,此时上边的开的裂缝已经黏在一起,实在看不到里边是什么情况。
“呼——呼……”大夫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气全都吐出来,这才把自己慌乱的心摁下来了。
他冷静了之后,这才将之前的锥子剪刀都重新拾起来。
尖锐的刀子和剪子对准了那个黏合在一起的裂痕,然后小心翼翼的扯开。
红色的血肉再次映入眼帘,它们在滚动着。
足以说明出这具生命的鲜活了。
大夫大着胆子,拿了一个钝器,在里边的肉上翻了翻……
嗯……
找不着了,找不着了!大夫有点慌,额头上再一次密汗布上来。
富察西站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这可不是翻猪肉啊!
这是……
他惊恐地咽下了口水,偏头一看,贝勒爷一脸青色。
“贝勒爷,您没事吧?”富察西关切地问。
能没事吗?
胤禛已经能感觉得到肚子里面有一个铁块在滑动了。
简直就是比打斗的时候,刀剑架在脖子上的还要刺激。
大夫认真地翻找着,直到汗液从眉毛上滴下来时,他才停了手,说道:“找不到了……”
“什么?”富察西大叫,“你个庸医,是不是想害死我们贝勒爷?”
“不不不……”大夫赶紧摇头否定,“在下实在是无意的!”
“实在是一时手误啊!”大夫懊悔急了,这可是贝勒爷啊,他哪有胆子谋害?
“那你说怎么办!”富察西揪着大夫的辫子,厉声问道,“这箭头都钻到里边去了。”
“贝勒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富察西吼道,“你,我们整条船的人都得陪葬!”
“可可……可是——”大夫头皮发疼,“我实在是找不着箭头了!”
“你找不着了,你怎么就手贱,把箭头给放进里面了!”富察西声音又大又厚,仿佛就是一个重锤敲在木板上。
整个内舱都是他的声音在回荡。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呀!”大夫说,“我也不知道那个箭头的材料如此之好,竟然像冰块一样滑进去了。”
“那你说,”富察西问道,“贝勒爷现在怎么办?”
“他身上的箭头怎么办?”
“难道要一直留在里面吗?”
富察西不敢想,若是贝勒爷一个走动的,剪头突然就穿透了内脏怎么办?
“可是,我找不着了呀!”大夫说。
富察西:“找不着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任由箭头留在身体里面?”富察西说,他将大夫拉的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