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这边还窝在被窝里。
帐篷外响起一把尖嗓子:“十四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给十四爷请安。”那小太监跪下打千请安。
这是太监,他安排在御前的燕小六。
老十四今晚眼皮突突突地跳,一直暗感不妙,这下见着了御前的人心下再也不能安静了。
他笃定,猎场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老十四揉着太阳穴,冰凉的声线落下。
燕小六悄声道:“万岁爷失踪了。”
“什么?”老十四不揉太阳穴了,改抠耳朵,“你再讲一遍。”
燕小六扑地上,稍稍抬起头道:“万岁爷失踪了。”
“皇阿玛不见了?”老十四问,简直不敢置信。
“回十四爷,是。”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老十四有点接受不过来,“怎么回事?”他又问。
“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大清楚。”燕小六道:“只知猎场那边乱成一团了。”
“讲清楚!”老十四嚷道。
“阿哥们都在争夺禁卫军的控制权。”
“这个时候不应该发动禁卫军找人么?”老十四气皱皱地问。
复杂的皇权斗争,燕小六不知如何回答,“……”
……
深林。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坐在马背上,钱烂烂提着灯笼,大腿时不时的就被草打几下。
夜深了,露也重,她裤腿几乎湿透了。
“驱,驱,驱……”她小声地驱赶马匹,生怕发声过猛会招来野兽。
鼻子十分灵敏地寻味,“嘶嘶嘶。”她要找着一种名为金灵莲的药草。
它有一种铁锈的味道,通俗来讲就是血腥味。
“驱——”
浅草区或许没有,钱烂烂把马赶进了深草区,这就意味着危险加剧了。
或许是蛇,或许是老虎,或许是狮子,也可能是野猪。
她现在特别害怕看见两个亮亮的灯泡,那可能是野兽的眼珠子。
也害怕听见大的声响,应该是那种呼呼呴呴的声音,她想野兽的声音应该是那样的。
现在,除了听见自己的心声,就只有窸窸窣窣的昆虫声以及草木拍打她大腿上的啪啪啪声。
还有,她吸鼻子的声音。
“嘶嘶嘶。”突然,她猛的一吸:“嘶——”
好浓,好浓的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