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心里一咯噔,见这婢女还敢张扬,笑意险些挂不住脸,有官眷问:“什么奇怪的声音。”
“似……似是有郎君和娘子在……”她话没说完,却引人遐想。
什么,这一番话引起众人哗然,竟然有人公然白日宣淫,孟祭酒闻言蹙起了眉头,白日宣淫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偏偏选了孟府,选了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
“大约、大约是哪个下人和小厮在,你这小蹄子,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也值得拿出来说?”岑氏打着圆场,想绕过这事。
“非也,大夫人,奴婢方才心生好奇,便……便窥了一眼,一地的锦衣华服。”她的声音愈的低。
“今日来的娘子和郎君可有不在的?”阁老夫人起身环视。
“那可多了,有这时辰赶紧去瞧瞧究竟是谁做的好事,私通可是大罪。”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
岑氏并不想干捉奸这种事儿L,丢人现眼不说还容易火越烧越旺,也不知怎的,今日这阁老夫人是一点眼色都不看,但奈何已经被架上去了,只得说:“那便请众位夫人和我一起前去罢。”
元阳伯夫人有些心惊,她抚着胸口低声同宿泱说:“你阿姊呢?”
宿泱转头看了看:“好像不在。”
高氏心里头一惊,连忙阿弥陀佛的祈愿,宿泱也察觉到了不对,担忧抬头:“阿娘……”
“没事,你阿姊不会有事的。”
众位官眷浩浩荡荡的去了后院,岑夫人为,更是愤恨无比,还没到那屋前,禁闭的屋门便猝不及防的打开了,一女郎衣衫不整的夺门而出,冠歪斜,口脂洇出了一抹,原本端庄的模样更是惊慌失措,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看清她的脸后,众人霎时噤声。
那女郎赫然是谢阁老的女儿L谢妙瑛,
谢妙瑛俨然是自食恶果,她看着眼前的官眷们,心头绝望,触及到阁老夫人震惊的眸色后,泱泱喊:“阿娘。”
众位官眷面面相觑,齐齐看向阁老夫人和岑氏,不免暗想莫不是这未婚夫妻的什么情趣?
可下一瞬便见二人脸色青白交加。
屋内又走出一位郎君,却并非是孟岁檀。
庸王衣衫凌乱,面色酡红的扶着门框,显然是醉酒不轻,阁老夫人扶着谢妙瑛,眼眶登时红了:“妙瑛,我的女儿L,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岑氏心最终还是咚的一声落了下去,虽说她已经知晓谢妙瑛居心不良,但这么……跌破脸面的闹掰并不是她所要看到的,她也没想到谢妙瑛连装都不愿装,直接把这块布塞到她嘴里恶心她。
枉她这般看重、信任她。
岑氏心头涌起层层的恼怒,她踉跄了一下,捂着心口,郑嬷嬷惊到:“夫人。”
众人震惊过后便是鄙夷,同时对岑氏的同情达到了顶峰。
谢夫人还算理智:“此事定有误会,来人,把庸王殿下扶进去,岑夫人,我带妙瑛暂去客房稍加修整。”随后她揽着谢妙瑛离开了。
岑夫人脸色黑中带青。
这一桩事直接在众人面前撕下了遮羞布,谢妙瑛不去投湖也没脸再见人了,偏生那奸夫还是庸王,众人便是再想看热闹也得掂量皇家的威仪。
连在佛堂礼佛的孟老太太也惊动了,因着此事太大,孟府这边的宾客就打的都散了,幸而已经迎过亲,孟令安的婚事没有多大影响。
宁离来时众人已经散了,她逆着人群寻到了卢夫人,卢夫人抓着她的手:“你这丫头去了何处,怎的现在才回来,吓得人心都颤。”
“我裙子湿了,去别处换了衣裙罢了,嫂子,方才生了何时?”
卢夫人叹了一口气三言两语解释了今日的事,宁离惊诧的同时不免愕然,谢妙瑛也算是自食恶果,如果今日不是她,便是自己,人果然还是不能有害人之心。
“此番,孟府和谢府的亲事也算是作废了,只是谢家虽没脸见人,但孟大人也是可怜,明日风言风语传遍京城后他不免沦为笑柄,于他名声也是不大好的。”
宁离不知该说什么,她也不大明白为何孟岁檀要这般兴师动众,也不对,兴许只是意外,他只是把二人引到了一处,被人撕开,纯熟误会。
“皎皎。”一声急唤打断了二人的说话,高氏急急地牵着宿泱来到她身边,看见她无事便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