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年之后,段非和骆林的关系由于他性格的问题走到冰点,是骆林主动到美国找他,段非才和骆林回了国。从那个暑假开始,段非就感到段萦和他的关系在一点一点地改变。
最明显地大概是去年夏天,段非回国实习,临时要出差去北京半个月。期间骆林犯了急性胃肠炎,瞒着段非不让他知道,等到快好了,才给段非去了个电话。
段非连夜赶了回来,病房里骆林躺着对他笑,旁边是端着半碗白米粥的段萦。
段非简直要心疼死,不忍心吼骆林,只能拿段萦开刀:“他瞒着我也算了,你也不和我说一声?”
然而段萦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又不是这一次生病,只不过这一次你刚好在国内而已。”然后把米粥放在一旁,走了。
骆林在那里安抚他,说自己不要紧,说这几天段萦是多么懂事,甚至帮自己做饭洗衣服,是个小大人了。
段非想的则是——段萦开始长高了。看人的眼神,和自己当年很像。
他开始喜欢骆林的时候,也是十二岁。
……
段非的直觉在这次毕业回国之后又一次被证实。段萦把骆林的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做了接风的小菜。骆林摸他头的时候段萦笑得十分天真灿烂,等到面对段非的时候,就是一个礼貌的微笑。
段非也对他回以同样的微笑。
……段非注意到,段萦从来没叫过骆林爸爸。虽然一开始骆林因为这个难过了好一阵,觉得自己是不被承认,段萦却是实打实的粘他。后来骆林也不纠结这个了,其乐融融地赶着当爹的活。
骆林说段萦像段非,段非觉得这并没有错。他和骆林从相识到现在过了十多年,段非从第一天起,就根本没有打算把骆林当做所谓的“佣人哥哥”。
一个称呼能改变很多事情。年龄小,并不等于傻。
段非没有发火。晚上他旁敲侧击地和骆林提起,自己在段萦这个年纪就开始对他有了特别的心思。骆林哭笑不得,说:说得好像谁都和你一样,不学好。
段非表示自己的确是个无赖,干脆把骆林推倒在床上闹他。闹着闹着骆林的衣服就乱了,两个人互相看看,段非的表情变得专注起来。他开始专心致志地轻吻着骆林的锁骨,一路往下。骆林推他他也不动,呼吸已经乱了。段非依旧是很有余裕,不过只是这么几个吻而已,骆林的身体便开始泛红。
“……起码先把门……”骆林的声音很轻,有点气恼,却不是什么真的怨言。
段非在骆林嘴上亲了亲,起身去关门。他走得并不快,到了门口停下来,向外看着。段萦站在门外左手边,正直视着段非。
段萦站的地方看得见骆林,骆林却看不见他。
段非看了看段萦,两张愈加相似的脸面对着对方。然后段非笑了笑,慢慢关上了门。
……
段非知道骆林不可能把段萦当做一个恋爱对象,实际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真说起来段萦甚至收敛了自己和骆林的肢体接触,看起来没有半分逾越的意图。
然而段非知道得太清楚,有些回避,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心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