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回他的后退,却是被何式微误读了。
“……还是防着我啊。”何式微苦笑了一下,“也是。该防。”
他帮骆林整理好床铺,拍了拍枕头,说了一句睡觉吧。
骆林不动。他看着何式微,心里想的是,你别走啊。
别走啊。
“还傻站着,想什么呢。”何式微微微皱着眉,嘴角却稍微提起来了一些,是个疲惫且无奈的微笑。他只能拉着骆林让对方在床上坐下,再把人往后轻轻放倒在枕头上,再重新盖上被子。
他要走了。骆林想。
何式微站在床边,弯下腰,伸出手拨了拨骆林的头发。
骆林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之后,何式微像是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发烧的触感没有消失,何式微的手指在将他长长了的头发慢慢梳理开。
“……为什么要喝酒呢。”
何式微的声音就在骆林的左耳边,十分的轻。
他说:“你不喝酒,好歹能问声好吧。现在喝醉了,我想跟你说点什么你也不会记得。”
“……头发又长得都这么长了,真快。”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别喝醉酒了就不记事,打完架还往湖里跳。折腾自己就算了,能把别人也吓出半条命来。”
“仔细想想,好像遇上你就没什么好事……地震不算,脸都被划坏了,你是不是专门克我的?”
骆林的鼻子被很轻地捏了捏。
“不过都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了,想忘了你,该多难啊。”
何式微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声叹息。
“以后我陪不了你了,你多照顾自己。”
“……要是能的话,把今天晚上全忘了吧。别到最后,你记着的是这么一张脸。”
又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何式微像是站了起来。骆林感觉到他往自己的枕头下面塞了一些什么东西,接着额头上便感觉到了一阵轻且柔软的触感。
是何式微吻了他。
脚步声渐远,灯光被调暗。一道门关上,然后是另一道。
何式微离开了。
……骆林一个人躺在床上,伸手去摸枕头下的东西。借着极其昏暗的夜灯,他看清那是之前他母亲送给何式微的平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