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为人师表啊,都让凌浩这个没脑子的给毁了!
十八相送
凌浩乐不思蜀了。
这听着似乎是有些稀奇了,按理说,余震不时的侵袭,住宿条件简陋,饮食更是没法和家里的妈妈牌爱心餐相提并论,这有什么好流连忘返的呢?
答曰:有这么个人在这里。
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像是回到了从前的从前,那时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不用思考以后,不用思考舆论,更不用思考会不会分开。
那时候他们像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知道如小兽一般的舔舐厮磨,互相取暖。因为那时候他们在恋爱,而恋爱中的人,往往都是白痴。
凌浩难以启齿的伤痛在佟童的悉心照料之下渐渐痊愈,夜晚来临,两个人罩在小小的帐篷里,静谧的与世隔绝。
凌浩虽然因为伤痛不能和佟童进行一些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一般他死皮赖脸的非要跟人家些肌肤之亲的时候,佟童都狠不下心拒绝。
只要轻微的抵挡和推拒,凌浩就会仰躺着呲牙咧嘴的喊疼。是真是假又无从分辨,只能顺水推舟的忍受此人孩子气的蛮不讲理。
轻微的余震发生过几次,但是和最初的那次震荡相比,简直是无足轻重。但是凌浩似乎因为余震而分外兴奋,因为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佟童不放,可以满脸惊惧的缩成一团,挤在佟童怀里,天经地义。
“还好!”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佟童远远的眺望着远处支离破碎的稻田,微笑着叹出一口气:“全县的死伤情况不是很严重!”
“我不管全县怎么样,我知道你好好的就行了!”凌浩扑上去一把搂住佟童,胳膊轻轻的摩挲着那依然包着绷带的伤口。
“你怎么这么自私呢!”佟童气恼的一把把凌浩推在田埂上,映着微微扬起的尘土轻轻的挑眉。身后披散着阳光,脸就被罩在了深重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我错了!一时兴奋,口不择言了!”凌浩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拍掸身上沾染的尘埃,紧紧的一步窜上去抱住佟童,轻一下重一下的摩挲着佟童挺翘的臀,意味深长的笑:“再说了!我这不是‘进’朱者赤,‘进’墨者黑么!”
“流氓!”“哎呦!”
田埂上再次扬起重重的尘埃,凌浩四仰八叉的被佟童推下稻田地,张牙舞爪的和身边流窜的小螃蟹相得益彰。
“喂!我说凌浩!美着呢吧!早吧哥们儿抛嘉陵江里了吧”夜静更深,萧索索的只能听见浅浅的鸟鸣,手机忽然哆哆嗦嗦的颤。
凌浩抓起手机,披了件薄衫走出帐篷,压低了声音“喂”了一声,就听见小易的声音辗转着远隔千里,飘散着黏腻腻的酸。
“哪能啊!”凌浩搔搔脑袋,一脸忠厚的笑,孰不知四野寂静无人,用不着把戏做的那么足:“哥们儿这不还革命着呢么!”
“呦!听这意思,又温香满怀了?”小易轻轻的蹲下看着咸食冲着自己摇尾巴,不着痕迹的一棵棵往下揪着狗毛,心里咬牙切齿:还真当他唐易轩是托儿所了。
“没!”凌浩微微的黯然,转过身去坐在了背风的地方。群山隔着老远重重叠叠,看不清形态,只知道一波波的暗影相连。
“他说他不要你了!”小易开始紧张,眼睛紧紧的盯着近处的一块瓷砖。手下没注意,狠狠的一提,咸食瞬间的热泪盈眶。
“没!”凌浩发现自己再说不出第二个字,把手机夹在颈项间,从裤袋里摸出一支烟,轻轻的点上,狠吸一口,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就是答应和你回来了?”小易顺手把咸食捞在怀里,轻轻的踱到阳台上,看着连成一线的点点路灯。咸食仰起脸看着小易尖削的下巴,忽然感觉人类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