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蕴情已经有了新家庭,她的家里没有江昼的位置。孩子可怜是可怜,但又不是刘平君亲生的,他可没那么好心收养这么大的男生。
周蕴情也不傻,“你又来干什么?又要钱吗?你家里不给你钱吗?怎么光是找我要?”
江昼小时候被他爸带来过一次,他爸想拿江昼来博同情,死缠烂打,在门口撒泼,硬生生从周蕴情手里搞到了一千块钱。这事被他们记到现在,寥寥无几的几次见面,他们都会把这事翻出来讲一遍。
江昼脸色难看,他知道,他现在应该走。
可他真的没有去处了。
不仅如此,他奶奶还在医院,他爸跑了,他要负担他奶奶的医药费。他知道,他妈肯定不愿意出钱给奶奶治病,他不渴求这个,他只求他妈暂时给他一个落脚之地。
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江昼面色苍白,声如细蚊,“妈……你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周蕴情是吊梢眼,猛地挑起来,格外凌厉,“我们家可没你的位置。”
“江复临杀人跑了,我被房东赶出来了。”江昼嗓音低哑,颓废地低下头,他不想展现自己的颓势,但他真的无能为力。
“我不住很久,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年纪不够,我找不到工作。”江昼像是一潭死水,“最多一年,我就走,到时候我把钱给你。”
周蕴情本来有些动心,结果刘平君一把拉过她,嘀嘀咕咕,“你傻啊!他要是住进来了,他才不会走!他现在才多大点啊,你要是让他住进来,他肯定要让你供他读大学,咱可养不起他,让他赶紧滚。”
周蕴情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她自己儿子还在读初中,花钱的地方可多了,哪来的闲钱管江昼?
“江昼,不是我说你,我和你刘叔叔也就是打工人,上有老下有小,养活自己都难,怎么养得活你?要我说,你就自己退学,去找点不管年龄的工作,工地上也包吃住,你有手有脚的,非要靠别人?”
江昼脸色惨白,手指蜷缩在一块,“妈,我……”
“别说了,我养你这么大,你哪能这么自私?你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你怎么不为我考虑考虑?你弟弟还在读书,他成绩好,要上补习班的,他也要买衣服买鞋子,养了你,他哪里来的钱?”周蕴情滔滔不绝,把江昼形容成了一个恶人。
“我们家也有小孩,开支大,你也不为我考虑一下,就知道跟我要钱。”
她上上下下地把江昼打量了一番,越发嫌弃,“脑袋搞得乱七八糟的,跟个鬼一样,就你还跟你弟弟比?你要是真的缺钱,就贷款去,找我干什么?我们那时候十四五岁就赚钱了,你呢?都这么大了,还没给你弟弟买过一件衣服。”
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不会答应了。
江昼心如死灰,抬起眼,双目通红:“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吗?我四岁那年你就跑了,你管过我吗?”
“你那个死鬼爹又赌博又家暴,我为什么不跑!”
周蕴情呸了一声,声量拔高:“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赔钱货!从你出生以后就没好事,遇到你真是倒了大霉!江昼,你恶心不恶心?你连你弟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还想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