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思思将行李箱随意踢到铺位下方,笑道:“下次出行,我们可以去平川市坐飞机,三个小时就能到临州。”
“思思,你什么都懂,是个旅游达人吧!”
付晓雅话中带着恭维。
“马马虎虎!以前每年都要出去十几次的,今年学业太忙,数不清的辅导班,这还是头一次,快要在家里憋长毛了。”
付晓雅被逗得一阵大笑,又问:“你去过临州吗?”
“去过两次,城市规模不小,在那里坐大客几个小时,就能到海边。”
“真是羡慕你,我都没见过海。”
付晓雅话里带着酸味,她跟我一样,世界就只有东安县那么大。
“大海有什么神秘的!”常思思转头看向我,调侃道:“周老板,这次可以去海边吗?”
“当然可以。”
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虽然书上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海,辽阔无边。
但我还是想看看真正的大海,最好有海鸥飞翔,点点白帆。
列车晃了几下,启动,加速。
我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熟悉的县城渐渐消失在窗外,取而代之的是青青原野,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此刻,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仿佛苦苦挣扎,终于离开令人窒息的家,是那样的令人欣喜。
又有一种背井离乡的错觉,即将飘零到未知的地方。
对面的两个女孩子,却是欢乐无限。
常思思发现了付晓雅胸口的文身,惊呼太酷了,凑近很细致地查看。
她遗憾自己身为学生一族,不敢去尝试这些。
付晓雅则对常思思的手术刀很感兴趣,询问割破一个人的什么位置不会死,却能让对方非常痛苦。
两人聊得很投机,像是把我给忘了。
我独自看了好大一会儿风景,这才倒在卧铺上。
闭上眼睛感受着列车的颠簸,像是童年的摇篮,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车厢走廊里的叫卖声,将我吵醒,已是黄昏时分。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付晓雅正躺在对面的铺位上睡着,睫毛刷下迷人的阴影,半敞开的胸口处,那朵玫瑰正在绽放。
我静静看了好半天,直到内心的躁动平静下来,这才朝着上铺望去。
常思思跷着腿,竟然在看书学习,手里还耍着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