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李卫的军需官不仅能控制十四阿哥,成为胤禛另一枚钉子,牢牢钉在年羹尧身边,加上胤禛放在年羹尧身边的捻杆,胤禛对年羹尧的动向了如指掌。
康熙六十年万寿前夕,这一年非同小可,是康熙登基六十年,成为古往今来有记载的帝王在位念头最长的一位,封疆大吏各地督抚纷纷上书为康熙歌功颂德,遥祝康熙皇帝万寿无疆。十四阿哥憋足了劲儿,准备在西北打个胜仗为康熙庆寿。
胤禩掌管的礼部从年初就开始忙碌,六十年的万寿马虎不得,有人为胤禩出招,请六旬老人来京城为康熙贺寿,设下百寿宴,使得百姓沐浴皇恩。
胤禩认为太过铺张,但深知康熙皇帝是极为好名好面子的,胤禩不想在老爷子过寿时惹他不痛快,便答应下来,康熙晓得后龙心大悦,人过七十古来稀,康熙能见到同龄的老者,证明他还不老。
康熙都同意了,户部将专用的银子调拨到礼部,共胤禩操持万寿节的费用。被军需粮饷折腾得几夜没睡好的胤禛看到这么大笔的银子流向礼部,胤禛不淡定了,西北催促粮饷的折子堆满了胤禛的书案,胤禛主动去找胤,劝说胤禩少用点银子,不好明目张胆的去礼部,胤禛没胆子此时忠言逆耳,惹康熙不痛快,便提着几斤茶叶,溜达到了隔壁八阿哥府上。
胤禛说明来意后,胤禩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砖,给旁边的云薇递了个眼色,看看,雍亲王的茶不好喝,胤禩说道:“四哥的难处,弟弟清楚,但是弟弟所费的银子不能再少了。”
“八弟,我不是有意为难你,西北一月马喂人嚼少说也得十万两银子,说句实话,国库区区百万两纹银,大清不是只有西北用银子。“
胤禛吐苦水,反正胤禩不是外人,胤禛说了许多的难处,胤禩看着头发带着几许霜色的胤禛,再看看自己悠闲的日子,胤禩感叹:“四哥,难为您了。”
胤禛眼圈微红,这句话道出了胤禛多少的心酸?看着雍亲王掌管天下钱粮,被康熙皇帝倚重,谁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胤禛缺钱缺得眼睛都红了。
云薇感念胤禛的不易,现在还在夺嫡的皇子,只有雍亲王是江山社稷着想。云薇听阿玛荣轩提过,十四阿哥应该主动寻敌,大清耗不起,可十四阿哥不过是为了在康熙万寿节前大个胜仗,让康熙皇帝高兴,他记得催促胤禛调拨粮饷,却不知道雍亲王的难处。
云薇不好多言,安静的在旁边煮水泡茶。胤禩仔细盘算着,现在夺嫡的局面越发明朗,胤禛应该有八成的把握,结好未来的皇帝,才能保证廉郡王府富贵,这些年胤禩虽然保持中立,谁都不帮,但和胤禛府离得太近了,瓜田李下难免让人误会,胤禩很敬佩四哥胤禛,和云薇说过,皇阿玛不糊涂的话,定会选择四哥。
既然如此,胤禩不如从后助胤禛一臂之力,胤禩道:“四哥,我只能帮您节省下二十万两,这是弟弟的极限了。”
“这事我记下了。”胤禛很感动,他是恩怨分明之人,胤禩的善意,胤禛不会忘。
胤禛同样很有良心,不能让胤禩为他得罪皇阿玛,这些年皇阿玛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千叟宴,得有千名老人,进京的耗费必然不少,皇阿玛宽和,苛责百姓有是伤皇阿玛隆恩。”
胤禩清楚胤禛在提点他,就算是省钱也别省在千叟宴上,面子上的事要办得漂亮,谁说雍亲王不近人情?胤禩道:“四哥,我心里有数,大不了被皇阿玛训斥一顿,我脸皮厚得紧无妨。”
胤禩未想好怎么处理这事,云薇手稍稍停顿后,为胤禩胤禛兄弟斟茶,柔声道:“我琢磨着皇阿玛请起千名老人同赴千叟宴是极大的荣耀,寻常百姓能亲自给皇阿玛磕头祝寿,回去后可是能念叨好久呢。”
胤禛凝眉,云薇不会无的放矢,她要说的意思···难道···胤禛目光落在含笑的云薇身上,她的眼里没胤禛,专心得看着胤禩,她说着话不过是辅佐胤禩,他胤禛不过是捎带着罢了。
“好法子,好法子。”胤禩大笑,“皇阿玛是圣君,哪能挨个见百姓?让他们在宫里转一圈,是天大的荣耀。”
既然是荣耀哪好意思让康熙出路费?云薇笑盈盈的说道:“爷委派的官吏也得尽心,正如四哥说得,扰民太甚,有伤皇阿玛贤明恩泽。”
胤禩明了的点头,他们能想到,官员围场不会想到滥竽充数,收了百姓的贿赂,如果有贿赂的话这笔银子也得他赚,胤禛同样明白,道:“这···”胤禛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平生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
云薇将茶渣向胤禛推了推,轻声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时,坏事也能变好事,纷争是禁不了的。”
胤禛品茶,显然是赞成云薇所言,胤禛和胤禩又商量一番,胤禛告辞离开,云薇胤禩相送,胤禩叹道:“四哥不容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云薇收回视线,”四哥能闯过去的。”
胤禩笑呵呵的拉住云薇的手臂,“帮为夫参详一下,如何躲得过皇阿玛的责骂?为夫也难。”
“胤禩,我不理你了.”云薇转身而走,被胤禩拦腰抱住,胤禩在云薇耳边轻咛:“贤妻,帮帮为夫,晓得你最精明,归入追最多。”
云薇靠在胤禩怀里,“你要怎么报答我?”
胤禩打横抱住云薇扔到了暖炕上,贴了上去,坏笑道:“你说呢?”
翌日云薇帮胤禩谋划,在胤禩面前,云薇没那么多顾忌,想到什么都会直言,“皇阿玛万寿,当儿子得有孝心。”京城皇子宗室都开始自动捐献银子为康熙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