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抛头露面躬行医术,如何能诊出二弟被人投毒?”
提起这事,二房的人对季绾是要有所感激的,褚氏摆摆手里的绢帕,“嗐,一码归一码,身为大房长媳,理应料理中馈、把关账目、树立威信、拓展交际,必要时候,得撑得起场面。”
“弟妹说得头头是道,还是先让老四娶妻进门,我这个做嫂子的,也能跟弟妹学学如何调教儿媳。”
“大嫂瞧好吧。”
话落,两人再懒得搭理对方。
另一个妯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安钰的媳妇年纪不大,不急于掌家,慢慢来嘛。”
褚氏白一眼,“十七不小了。”
谭氏护短道:“我的儿媳,无需旁人来教。她喜欢医术,学有所成,那是本事,比拘泥后院只会争风吃醋的妇人强得多。”
众所周知,君二爷妾室成群,二房妻妾时常闹得家主不愿归家,宿在外头。
至于外头养了多少燕燕莺莺,谭氏都懒得提起。
褚氏闭眼敛气,暗骂丈夫一百遍,每每
被人提起后宅那些破烂事,她都会憋出内伤,抬不起头。
傍晚,季绾回到府中,在给婆母请安时,留意了婆母的叮嘱。
谭氏除了提醒她今日泓涵苑烧了地龙,需注意润燥,没有多余的话。
既没有被阻止行医,季绾放下心来,见婆母按揉着额头,主动净手上前。
手法老练。
头皮酥酥麻麻,谭氏舒展开眉头,沉浸在儿媳的伺候中。
凝着婆母优越的琼鼻,季绾笑道:“夫君的鼻子生得像您。”
“是吗?”
“嗯。”
谭氏喟叹,季绾不是会刻意逢迎别人的性子,既觉得像,那就是真的像。
这话取悦了谭氏。
经历换子风波,谭氏察觉到自己对君晟的感情,超越了血缘的局限,从心里认可这个儿子。
好在,一切都是臭小子的伎俩,虽对沈家人过意不去,但也庆幸,庆幸不是真的。
对沈栩的愧疚,也只能说上一句来日方长。
从富贵重新跌回清贫,只盼他不要颓废,继续备考,金榜题名。
深夜,御书房。
承昌帝在看完次子慕戚上书的折子后,传召来礼部尚书、国子监祭酒和几名内阁大学士,商讨起聋哑者参加科举的可行性。
奏折上,慕戚不只为聋哑者请命,还罗列了具体的措施,有理有据,用词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