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高烧,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注定瞭错过,也注定遇见另外一种人生。
“所以你就当瞭警察。”春岁问。
“嗯。”嘉年情绪平複瞭很多,“后来我就在想,既然我找不到你,那我就努力多抓几个坏人,最起码这样还能安慰自己说,山河无恙,你就平安。”
“真是个傻子。”春岁笑笑。
“所以你也不要难过自责。”嘉年说,“我不是没有实现梦想,也不是为你放弃瞭未来和前途,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而且,”嘉年再次牵紧她的手,“你回来那天我的梦想就全部实现瞭,我的梦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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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
几乎是脱口而出,春岁没有一点思考和犹豫跟嘉年说:“我们结婚吧。”
嘉年愣瞭,嘴角笑著动瞭又动,最后才颤抖著声音说:“你确定想要在这裡跟你求婚吗,是不是太随意和简陋瞭点。”
“我愿意。”春岁重重点头,“不用鲜花蛋糕,也不用戒指,我们已经浪费七年瞭,所以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瞭。”
“姚嘉年,你娶我好不好?”春岁哽咽著将头贴在嘉年心口,感受裡面剧烈而又小心翼翼的心跳,然后她听到他说:“此生荣幸,求之不得。”
眼泪滴在胸口,渗进心髒开出花,和窗台盛开的向日葵一样热烈。
泉水县又一个夏天快要结束瞭,但泉水县的夏天,永远灿烂明媚。
——
嘉年出院这天去见瞭刘秋水,虽然伤势已有好转,但他整个人还是要比事故当天那一身伤痕血迹看上去更颓废萎靡的多。
见嘉年进来,刘秋水默默将头转瞭个方向背对著他不说话。嘉年也没勉强,就这样在他身后坐瞭许久才开口说:“那天是奔著跟我同归于尽去的吧。”
刘秋水继续沉默,背影决绝。
“值得吗?”嘉年说,“把所有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帮贺军脱罪。”
“值不值得,都是我自己愿意。”刘秋水肩头微微动瞭下,说:“隻恨我那天开的不够快,留瞭你一命,也留瞭我一条烂命。”
“你以为没瞭你,没瞭我,彙隆那些事就能藏得住吗。”嘉年说。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胡连生在用生命和信仰托举著人间太阳。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会替胡连生好好看著你们受到法律制裁的。”嘉年起身要走,刘秋水冷笑一声:“制裁?你以为自己能救得瞭多少人,你们做警察的这麽厉害,当年我跟贺军在街上任人欺凌受辱的时候,怎麽没见你们站出来说‘制裁’。”
刘秋水当然知道那天贺军打电话给他透露姚嘉年行踪的时候,就没打算让自己跟这个警察一起活著。
刚才姚嘉年问他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