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岁拖著沉重的身子上车,进去后才发现二喜也来瞭,正坐副驾驶上对著后视镜裡的春岁笑。
“姐夫?”春岁有些意外又立马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瞭。
嘉玲和麦苗都回来瞭,二喜又怎麽会不在呢。
春岁馀光下意识去看二喜的腿,二喜也察觉到瞭,笑著拍瞭拍大腿说:“还是老样子,不然刚才就跟著一起上去瞭。”
也是,二喜的腿伤是不可逆的。春岁尴尬瞭一下,好在二喜无所谓,甚至还顺著她的意思往下宽解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变化,换瞭个轮椅,自动的,特别轻,就在后备箱呢,一会儿下车给你展示下。”
“嗯。”春岁笑笑。
最起码现在看上去,七年过去,大傢的生活都在变得越来越好,这就够瞭。
大概是心裡都牵挂著嘉年,所以一路上车裡都很安静。
春岁看瞭眼嘉玲,她正面无表情地盯著前方认真开车,估计一时也不会再跟她提起那年暑假春岁离开之后的事情瞭。
麦苗也很安静,偶尔伸过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抓著她的手捏两下,春岁低头看著同样轻轻捏回去,然后麦苗就笑瞭。
麦苗长大瞭,会安慰人瞭。
虽然小时候他就挺懂事的,但春岁还是很感慨,这个小屁孩就这样在她消失的七年裡,好好地长大瞭。
下车,麦苗熟练地打开后备箱取出裡面的轮椅打开,然后推到副驾驶门口扶著二喜坐上去。
“怎麽样,是不是很不错。”二喜拍拍扶手,笑著仰脸看她。
“嗯。”春岁又一次认真点头,微笑说:“非常好。”
“走吧。”嘉玲停好车也过来瞭,说:“春岁带我们上去。”
没进医院大厅之前还好,真的进瞭大厅春岁能明显感觉到气氛变紧张瞭。
像是一脚踩碎瞭现实留在自己眼前的唯一一点虚幻遮挡,踏进瞭未知的恐惧之中,又不得不面对。
等电梯的时候,二喜忍不住抓住嘉玲的手轻轻揉搓著安抚:“不会有事的。”
嘉年吃过那麽多苦,老天爷会心疼他,不会让他有事的。
进电梯,春岁能更明显感觉到身边每个人的呼吸都很小心翼翼。
不止自己和嘉玲一傢,而是这裡所有人,都是。“医院和教堂裡有这个世界上最虔诚的祈祷”,这句话以前隻是听说,现在春岁真的信瞭。
监护室外还是早上来换班的那个同事在,其他人还需要归队跟进贺军的抓捕情况,以及刘秋水那边也要有人盯著。刘秋水情况比嘉年好一些,但也是早上刚醒过来,还没办法立马进行审问。
见春岁来,同事有些意外地从椅子上站瞭起来。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这边有我守著呢。”同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