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出于客人的礼貌,还是出于主人的客气,他们都不应该没瞭联系。
黎明
隻不过这份联系实在过于生硬,像一种流程化的记录打卡。
一般会是嘉年早上先发一条消息:早。
然后春岁睡醒看到后回複同样一句:早。
接著便又是漫长的彼此都没有消息的一天。
直到春岁收工回傢后会再跟他发一句:到傢瞭。
然后深夜或是凌晨的时候嘉年会回过来一句:睡瞭。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时间不定,内容统一,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变过一个。
傅斯岳倒是看上去挺闲的,这几天经常跑剧组来找春岁,一来就是一整天都跟她在组裡耗著。赶不走,闲得很。待到后来韩政甚至都主动邀请他来戏裡客串瞭。
“别闹瞭。”春岁试图阻止这张闹剧,但傅斯岳正在兴头上,挑眉问她:“怎麽?是觉得我哪裡不合适吗?”
春岁扁扁嘴,无话可说。
傅斯岳有这样质问的资本。他当然合适瞭,如果傅斯岳愿意,就凭他这张五官优越无可挑剔的脸,哪怕隻是在镜头前当个什麽都不会的花瓶也会有人心甘情愿花钱追著捧著。
有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挺不公平的。
有些人生来就是有的选,也有的退;而有些人,就注定要一条路走到底,哪怕走到没路瞭也要自己拼命凿出来一条路来走。
今天收工早,傅斯岳要春岁跟他一起去吃饭。傅斯岳说的是就当做客串片酬。
一脸理所当然。
春岁差点就忘瞭资本傢才是傅斯岳的本性,在他眼裡,一切都可以算作一笔交易。
不过这笔交易春岁也不算吃亏。她心情不好,不想一个人回傢,又或是回傢不想一个人。两个无聊的人凑在一起,互相解闷罢瞭。
春岁买瞭冰镇啤酒跟傅斯岳坐泉水河边鹅卵石砌起的河沿上吹风。
身后市民小广场上不少中年大叔大妈在一起两两携手跳著舞,手拉音箱裡的複古情歌比边上一群小孩追赶打闹的声音还要大。
春岁拿起一瓶啤酒,单手拇指顶开瓶盖仰头喝瞭口问:“很吵吧。”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