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总是在打脸。
后来我想,人走在路上,路在不断延伸,视野在不断扩展,看见的风景越多,天地越大,梦想也就越广阔,便如助跑过程中越来越快,快到插上翅膀,越过青天,看见山川盘踞,阡陌纵横,苍茫大地上万千风物呼啸着冲入眼底,而欢喜如星花在云霄炸开。
我尚未乘风,做过大梦,梦中未收彩笔,尚留一怀写意与豪阔,愿书这人世风流。
而你或留在原地,或闻声而来,或转首踟蹰,或拂袖而去,怎样的回应都是恩赐,是十余年写作生涯里一场欢喜不可忘的缘。
至今日。
我已归来,君愿续否?
5、在荒废的那几年里,我自己意淫过很多次,如果要开文,该如何和读者煽情,说说这几年的难,谈谈再开文的难,流几滴鳄鱼的眼泪,骗你们感同身受嚎啕一番,然后顺便降低对我的要求。
此举我所擅也,然今日不欲为也。
确实很多事艰苦到不愿回想,确实重新开始提笔忘字,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找不到感觉,无数次夜半噩梦,读者们失望,愤怒,群情涌涌,指着我鼻子骂我江郎才尽还要来骗钱……
看,我就是个这么不自信的人。
写书十年,我甚至从未公开夸过自己的书精彩。
因为我想把评判权交给读者,交给整个网络,交给所有能真正评判一部作品一个作者价值的那些。
或者这也不重要,我回来了,应期许行诺言,时隔许久,依旧能收到许多欢呼雀跃,有很多人忘记了我,也有很多人依旧爱我,这么美好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先扮着青面獠牙吓自己呢?
我的读者如此可爱,我愿为她们学习一万句彩虹屁。
6、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和我的知己们再续一段好时光。
或许依旧会有倾轧,会有艰难,会有误解,会有时间也捋不顺的那一切,我曾因此厌倦,然而当我再回来,从深雪里拔起的剑便重新开刃,光寒依旧,剑声清鸣动九州。
离开的人希望能遇见更美好的文字,留下的人且与我立在风里,听我说:你看这江湖,它就在那里,千万年风雨过,山也倾颓,水也改流,然而只要剑在,人在,那传说就永久有记载,故事便迟早会归来。
我们只需要等待,等这风静云开,鲜花不败,所有的光阴都不会被辜负,在这春色风流,远大时节。
第一章初见一吊,请多指教
夜静,无声。
一弯孤月斜悬于某处高楼的檐角,将一抹冷白淡薄的光,遥映在窄巷斑驳的灰青矮墙上。
矮墙下有人在奔跑,披着一头月色,远望去如乌发早霜。
脚步声啪啪清脆,是赤足底接触地面发出的声响,脆声里喘息粗重,嗬嗬如时刻便要掉气。
然而那步子却不停,一直到了窄巷顶头,再转个弯,跨过白日里街坊洗菜刷碗便溺的一道浅浅水沟,转过一堆碎砖,步子太急,以至于被砖头绊了一跤,哎哟一声向前一扑,正扑在一户人家的门上。
哎哟声细弱,属于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起身,就势扣住门环一阵猛敲,声响当当,惊破夜的寂静,夜鸟怪叫着飞起,黑羽遮没苍青的天色。
奇的是这般动静,也没惊动周边任何一户,依旧是死一般的寂寂,连户主都没人起来看一眼。
扣门声愈急,夹杂着女子渐起的啜泣。
“阿尚哥,阿尚哥,你开门,开门啊!”
“我知道你没睡,你开门啊!”
“阿尚哥,求求你,求求你去和县尊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不能再应王府的召啊!阿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