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刀刃反射奄奄一息的月光,他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弹簧,刹那间弹起上半身,同时手中刀刃自下突刺。
一线寒光被压到极限,逆风溅起几缕殷红血珠。
周敬航单臂箍住她的腰,鬱理被他拖撞到怀裡,他格挡的手臂被银冷刀尖划开六七寸的伤口。
她登时怒从心起。
什麽时候轮到别人伤害她的人?
她蹬下高跟鞋,鞋跟又直又长,还镶著亮晶晶的钻石,她毫不犹豫地抡起高跟鞋痛击男人鲜血淋漓的脑门。
周远择背手推开她,一手掐住他咽喉,往死裡按,他在某个时刻甚至清晰地听见瞭自己喉骨错位断裂的声音。
“哥。”周敬航拦下他,男人口吐鲜血,眼见是隻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瞭。
鬱理把高跟鞋丢到地上,她光著脚,踩上周敬航鞋面,她不会再要这双鞋瞭。
“小航,你需要处理伤口,开我的车,先回去。”
周远择无动于衷地说完,他整理瞭下和刚见面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著装,漫不经心地活动瞭下肩周。鬱理终于明白他为什麽要把领带塞入衬衫口袋。
“鬱小姐,麻烦你对我弟弟好一点,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不是多守法,或讲道理的人。”
鬱理完全不憷他的威胁。周傢这两兄弟,无非是雷声大雨点小。她无视他目光裡的警告和冷淡,笑得若无其事又生动娇豔。
“哥哥,以后也请对我好一点。”
她微微一笑,搀扶周敬航回到车上。鬱理没让司机留下来,这位看起来既生猛又能打的司机大哥还是留给周总,她隻是擦伤,不影响开车。
改装过的悍马内饰低调性能强悍,鬱理让周敬航等等,她走到栽翻的车上,好半天搜出自己和周敬航的手机,接著回到驾驶位。
现在去南城比回到县级市更近,她定位路线,松手刹踩油门。
周敬航把副座椅调到齐平,他搭手覆盖眼睫,鬱理嘿瞭一声,问他:“我们这种废材富二代,是不是隻能靠别人收拾烂摊子?”
她还有心情讲玩笑话。
周敬航问她要水,她说没有,没办法,他翻身坐起,被鲜血浸得潮湿黏腻的额发全部梳成背头,因此显得眼周更加深邃,他扣住鬱理另隻手的指缝,抵在唇边亲吻。
“还可以收拾其他的废柴富二代。宝贝,这算见傢长瞭,我们的事什麽时候定下来?”
她忍瞭半分钟才把“你神经病啊”的吐槽憋回去。
现在的首要目标不是急诊室,而是脑科吧!恋爱脑是全天24小时无间断发作吗?!
兵荒马乱的一夜总算过去,两个人累成死狗,顾不得问一句周远择怎麽处理,在医院附近开瞭傢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店,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