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宾客觥筹交错地社交,他们举杯,接吻,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推测那位花蝴蝶似的小姐是不是刚刚经过。
宋思窈倚著古董三角斯坦威,这架钢琴很有年头,曾是某个脍炙人口钢琴傢留下来的遗物——他因为精神疾病的原因,割腕后继续弹琴,一直弹到休克昏迷死亡。
据说他死的时候,左脸倒在琴键上,淌下的血将他的脸皮和琴键黏在一起,用人把他搬走的时候,不慎撕下他的一大块脸皮。
如果现在弹奏,还能在高低起伏的黑白琴键裡,看见干涸发黑的陈年血迹。
宋思窈用一种幽幽的口吻,幽幽地和寒毛倒竖的宋愈讲鬼故事。
鬱理刚好在这时候飘过来。这两姐弟不知犯瞭什麽嘀咕,楼下热闹沸反盈天,他们竟然不去凑,反而窝在三楼琴房,活像鬱理把他们两人绑架过来。
宋思窈眉梢一挑,宋愈无知无觉,鬱理把细柄香槟杯轻轻搁到书架,细直高跟踩在绒面地毯发不出声响,她看著宋愈明显被自己脑补懵瞭的后脑勺,对宋思窈坏心眼地恶意一笑。
她伸手,猛地一把乱按琴键,沉闷华丽的音色毫无章法地流溢,宋愈仿佛被人扼住咽喉,他瞪大眼睛,确信自己看见那双森白指节之下的红色血迹。
鬱理和宋思窈笑作一团。
“lily!”他缓瞭半分钟,非常不满地瞪著美豔绝伦的罪魁祸首,嚷声道:“你太过分瞭。”
鬱理笑得直不起腰,她在宋愈近乎威胁的目光中摆摆手,示意停战:“宋思窈骗你的。这钢琴没有任何历史,你看见的那些‘血迹’,是我失手打翻的颜料!”
宋愈闷声骂瞭句f开头的髒话,他愤然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鬱理和宋思窈对视一眼,她目光上下流连,说:“你换个发型,和以前不一样瞭。”
她歪瞭歪头,笑问:“有什麽不一样?”
宋思窈笃定道:“不那麽丧瞭。说真的,短发更适合你。还有这身小黑裙,你是不是複刻戴安娜的複仇小黑裙?”
她带著一阵轻盈香风,洋洋得意的上帝宠儿摇到她身边,宋思窈蹬上高跟鞋和她差不多高,鬱理俯身,温热呼吸拂过她细密眼睫,继而隔著毫厘,贴面吻瞭两下。
鬱理不答反问:“你知道今夜趴体的主题是什麽吗?”
她故作高深,因为距离近,宋思窈更深更沉地凝进她眼底。
鬱理今晚一直置身事外,不喝酒,不社交,在三楼浴风阳台,抽空瞭一整包烟。
行为反常。
宋思窈静静地看著她。
自从鬱理重新和周敬航勾搭在一起,耀京就没有一天太平。最近庄铭和庄铭弟弟的事情,尽管消息在第一时间全面压下,但这帮不光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宋思窈当然能知道周傢废瞭庄铭弟弟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