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法器,我要收的不是钱,而是置换另一样器具。”蔺玄之说。
“哦?”少东家挑了挑眉梢,道:“能让你看上的,让我猜猜看……”
他想了几瞬,便说道:“应当是楼下放着的那个锻刻笔吧?”
“少东家果然料事如神。”蔺玄之点了点头,道:“的确是那根锻刻笔。”
“你可真是会做生意。”少东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根锻刻笔,是我放在一楼的唯一一件极品法器,没想到,你居然一下子就盯上它了。若是要拿钱买,恐怕就算是十个这种酒壶的价钱,我都不会卖。”
“十个都不卖?”晏天痕一下子叫了起来,嘴巴里面还含着糕点,差点儿给噎了一下。
“少东家,你不是挺有眼光的么,都看出来我特别帅了,怎么就看不出我大哥做出来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呢!”晏天痕生怕有人觉得蔺玄之做出来的东西不够好。
“我可没说那不是顶好的,只不过,极品锻刻笔,可是比极品的酒壶更难见到罢了。”少东家脾气很好地笑着解释。
蔺玄之在晏天痕的脑袋上敲了一敲,道:“虽然酒壶和锻刻笔都是极品法器,但极品法器也分高低贵贱,酒壶的原材料好找,价格也低,但那根锻刻笔的原材料,可不是凡品,光是没有打磨的原石,都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并非少东家没有眼光,而是因为价值确实有不少差距。”
晏天痕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低头继续吃糕点。
少东家倒是有些意外,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已经看出来这根锻刻笔的原材料是什么了?”
“被天外陨火燃烧的一万年棵神木梧桐。”蔺玄之也笑了笑,说道:“所以说,我也改变了之前卖了酒壶的想法,打算用来置换锻刻笔。”
这一下,少东家俨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他并未再细致询问蔺玄之为何知道这些,他只需要知道蔺玄之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便足够了。
少东家仍然迟疑不决,微微皱眉道:“实不相瞒,我从未想过要把这根笔卖出去。”
“如今也一样不是卖,而是置换,若是哪一日少东家不想换了,我们再换回来也好。”蔺玄之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我也不会让少东家太过吃亏,想来你也看出我已经以器入道,今后必然要走炼器一道,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会有很多。”
“是啊,你竟然已经成了炼器师,若非我亲手感受到了这法器上面有和你相似的气息,我根本想象不到。”
少东家葱白的手指摩挲着那个看起来不太上档次的酒壶,想了片刻,才说道:“好,毕竟这根锻刻笔放在我店中,也不过是个摆设,做镇店之用罢了。今日我们便进行交换,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魂珠激动的叫了一声,开心地像是要晕过去。
蔺玄之心中涌上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辈子,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这枚在之后会落入那个人手中的锻刻笔。
就是不知道,没有了这支据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锻刻笔,那个人,还能不能成为当世最强炼器师了。
蔺玄之想起那张凌厉妖艳的容颜,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了手心的肉里,带出了深刻的痕迹。
…………
拿上梧桐神木锻刻笔,蔺玄之和晏天痕从藏器阁的后门离开了。
极品法器本就罕见,哪怕是在玄天宗脚下,一旦出现了新的极品法器,都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蔺玄之极有先见之明地选择了绕开人群,拒绝围堵。
而藏器阁正门口就没那么幸运了,何总管事苦不堪言地在门口疏通人流,还不得不出言解释极品法器已经卖给了私人珍藏,并不在他们藏器阁手中,因此暂时不能公之于众,让大家一饱眼福。
蔺玄之走了之后,少东家亲自召见了跑堂小楼。
少东家打量着小楼,道:“我之前都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小楼忐忑不安地说道:“来了有一阵子了,不过我业绩不好,眼光也不太行,少东家不知道我也是应该的。”
少东家看着他那双纯净的眼睛,道:“听说,你是何总管事的亲戚?”
小楼也摸不透少东家的心思,生怕连累了何总管事,连忙解释道:“我、我其实还是有点本事的,何伯伯也不是特意给我开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