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中只有与周围融于一色的枯萎金色,和那片刺目的血红。
不知愣了多久,时旎蝶忽然长长的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她睡眼迷蒙的看向鹤澜山:“嗯?乖徒?你来啦……”
说着,她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一看,一下子吓精神了:“我去,什么情况?这赤浆果怎么掉我身上了!这玩意超难洗啊啊啊!”
时旎蝶一脸懊恼的坐起身,搓着胸口已经干涸的深红果浆,嘴里碎碎叨叨的抱怨:“怎么回事……这玩意汁水也太多了吧?”
她正絮絮叨叨,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随即肩上一重。
鹤澜山向她走来,可双腿一软便跪在了芬芳的青草中,浑身上下骤然泄了力
,额头抵在她肩头。
时旎蝶莫名侧头,看着脸侧被霞光浸染着的如丝一般乌黑长发,鼻端是鹤澜山身上如崖间青木般的清爽气息。
她问:“乖徒?”
“没事。”
鹤澜山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振动从她肩窝传来:“……没事。”
他微垂了眼,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缓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些东西回忆不起,却像是镌刻在灵魂中。
它们不时从内心最深处浮现,狠狠的刺他一刺。不知缘由,只有渗入骨髓的刺痛。
鹤澜山察觉到自己失态,刚想撑起身子拉开距离。可纤细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脑,成功让他呼吸一窒。
时旎蝶的声音轻柔如晚风与霞光,在他耳边低低响起,带着安抚的意味。
“没事了,”
她重复他的话:“乖,乖。”
“没事了。”
夕照温柔的落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