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因为鱼食,已经被余麻钱掉包了!”
“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掉包?”有人问。
成青云看了看南行止,南行止轻轻点头,成青云说道:“不妨让我来为大家演示演示,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东西掉包。”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走到自己的桌案前,指着桌案上的筷枕,说道:“不如就掉包这个筷枕吧。”
她伸手,快速地拂过桌案上的筷枕,片刻后,将手移开,只见那筷枕还在原处。
皇帝蹙眉,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成青云却抬头,说道:“皇上,众位大人,这筷枕,已经被我掉包了。”
“不可能!”钟灵郡主大惊,起身走过来检查那筷枕,说道:“我方才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筷枕还是原来的筷枕,你根本就没有掉包!”
成青云不急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筷枕,放在手心中。
钟灵郡主一怔,看着她手中的筷枕,又看看桌上的筷枕,几乎口不能言。
“你……这……这是……?”
“大人,”成青云说道:“我手中的,是我自己的筷枕,而桌上的,则是被我掉包的世子的筷枕。因为两个筷枕一模一样,所以我掉包了之后,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钟灵郡主惊愕,“你……你是如何掉包的?”
成青云起身,露出自己的双手,又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皇上,臣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广袖常服,广袖宽大,容易藏物,也能轻易遮住臣的双手。”她将筷枕放进袖口中,随后将手放到桌案上,“当臣放下手时,广袖垂下,盖住臣的手,臣便可在此时,将藏在广袖中的筷枕拿出放在桌上,随后将桌案上的筷枕快速掉包藏在袖中。这掉包期间,全部的动作都被广袖遮住,其他人若是眼力不快,或者不懂这其中的门道,是看不出来的。何况,只要动作快速准确,常人不会知道,这一拂袖之间,东西已经被掉包了。”
“原来如此……”钟灵郡主恍然点头,稍显钦佩地看着成青云。
成青云将两个筷枕放回原处,起身说道:“那日,余麻钱便是趁着鱼食掉落之时,借着俯身捡起来时掉包了有毒的鱼食。谢景焕公子的手,就在此时沾上了钩吻的毒。”
“这也说不通,”那位与萧衍一同去了锦云教坊的章深说道,“那日若是谢景焕用有毒的鱼食喂鱼,也就露馅了。”
“根本就不可能露馅。”成青云笃定地说道,“难道你们忘了,余麻钱会舞鱼。若是他时时刻刻都盯着水里的鱼,一旦发现谢景焕公子要用有毒的鱼食喂鱼,他会立刻敲响鼓点,让鱼跃出水中,根本就不会让鱼有吃毒鱼食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臣记得,谢景焕公子输了比赛,随手拿了鱼食想要喂鱼,可当时余麻钱的鼓和琴却突然掉落在地,鼓声响起,鱼跳出水,萧衍公子和谢景焕公子手忙脚乱的抓鱼,谢景焕公子,便放弃了喂鱼。”
“好像是有这事……”章深看了成青云一眼,“你连这些都记得……”
成青云但笑不语,记下这些,这不过是她作为捕头的习惯而已。
“所以,当时谢景焕手上沾了毒,他用手拿东西吃,便将毒也吃下去了?”
“正是,”成青云点头,“这也是为何,刑部的人在当时的酒菜之中查不出毒的原因。因为毒,根本就不是下在菜肴和酒里。”
众人轻轻点头,那人又不解地问:“但其后,刑部的人对所有的人都搜了身,包括余麻钱的,为什么他身上没有查出毒来?那被谢景焕放在桌上的鱼食,难道也是他趁机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