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当七林不明就里,去拿回手机准备再次拨打电话时,久违的空气终于席卷宇宙的鼻腔和口腔。
“别打。。。。。不用打。。。。。”
这次作的时间比第一次长一些,全程将近五分钟左右,这让宇宙的声音变得格外尖锐刺耳。
听到她说出话来,而且明显呼吸顺畅了,七林这才稍微冷静了些。
他将瘫靠在墙边的宇宙抱了起来,一下下抚着后背为她顺气,直到呼吸的频率和声音逐渐恢复正常。
宇宙这个反应,明显很清楚病因。而且,听到他要进屋时在那么难受的情况下,还努力挡住门,说明她并不想让他知晓实情。
他单手抬起宇宙的下巴,不给她躲闪的机会,沉声问:“怎么回事?到底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宇宙死死咬着嘴唇,无论如何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蜿蜒而下,一滴滴地落在了七林的掌心。
七林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答。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倾身吻了吻宇宙的额头,放缓声音说道:“怎么样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其实,七林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镇定。
他不知道宇宙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得了什么病,看她怎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又担心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七林竭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还记得第一次在子梅垭口看日落金山吗?都说在日照金山和日落金山时分许愿很灵验,我一直不信的。但带着你去的那次,我悄悄地许了个愿望。”
只要不是继续追问,说什么都好。宇宙吸吸鼻子,哑声问:“什么愿望?”
七林低头笑了笑,说:“当时许下的愿望,也是从去年九月以来持续至今的愿望。。。。。我希望自己足够幸运,幸运到有机会了解你的一切。”
宇宙没想到,早在那个时候,他的想法早已和她息息相关。
“现在,我觉得自己足够幸运。我认识你,了解你,喜欢上你,如今竟然能走进你的生活。”
卧室采用的是无主灯设计,所以暖色的灯光恰好柔柔地从七林身后洒落,为他镀上了一层暖色的轮廓。
在这原本令人恐惧、痛苦、煎熬的漫长的夜,男孩温柔的声音,连同他的一切,终于敲开了宇宙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此刻窝在七林怀里的宇宙觉得格外安全踏实,好像有他在,无论如何都可以,无论如何她都能活下去。
既然如此,再任性一些又有何妨。
“我。。。。。”
七林察觉到她的犹豫,也不催促,就一下下轻柔地抚着她的心,无比耐心地等待。
宇宙咬着唇,不断地深呼吸。
“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说我是。。。。。”
宇宙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她害怕七林知道,并不只是觉得难堪,更多的是不想承认。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因为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竟然如此的脆弱。
“我得了恐慌症。。。。。是焦虑症的一种。”
亲口承认的这一刻,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七林,抽泣着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