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达快马赶到崔宅。
她才下马,正要命人通传,便见崔宅西门大开。
有小厮牵着一匹眼熟的白马快步跑来。纪明遥一身骑装,大步出门,利落上马,便要离去。
“纪明遥!”纪明达不由唤出,“你去哪!”
“纪明达。”纪明遥勒马转身,“我有要事。你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怎么一个个都找上来!
她策马离去。两辆马车紧随其后。
纪明达阻拦不及,只能看着车马远去。
半晌,她也只得重新上马。
纪明遥还不知何时回来。干等在这,或许会遇到崔珏。
算了。
她不想看见他。
回家之前,纪明达又想起了纪明遥上马离去的身影。
她有些恍惚。
这才短短两年不到,纪明遥的骑术,竟已这般好了。
难道、难道——
纪明达看向西面天空。
她双眼被阳光晃得刺痛流泪,要极力说服自己,才能继续想下去。
难道,她梦中,纪明遥获封的一品诰命,真似姜县君一般——
是因自己功劳得来的吗?
成王败寇
太阳已向西斜。阳光从天边照过来,疏疏落落洒在窗纸上。
安庆堂卧房,徐老夫人侧躺在葡萄紫宫缎被中,斜望着光影在窗纸间跳动。
她不动,也不说话。
房里的丫头们也只对着漏刻默默做针线,每隔两刻钟,问一句老太太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茶点,想不想起来方便。
徐老夫人很少有回应。
太医月初就诊断,她虽病得险,幸而救治及时彻底,没留下症候。她身体已恢复几分,日常可以视情况在屋内缓步走动,更有利于康复,只别劳累过度或再动大怒便是。
但徐老夫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