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宽慰道。
“你们不必太过自轻,我第一次随族叔出战时,也是头脑发懵,只能攥死马槊随波逐流。”
();() 听到他以自身作比,两位向来自傲的公子哥脸色明显好转,甚至略有感激。
队伍末端,洪平同样在对洪赦喋喋不休。
“当时那些沙匪看到二哥就像见到鬼一样;看他走来,好几个路都走不稳,摔成了滚地葫芦。”
“以前我听别人推崇惊沙公还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星君到底是不同凡响!”
“不是我自吹,就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在族学里别说我,连洪安都打不过……”
他回味着洪范脚踩断钢人头时的万众瞩目,恨不得以身相替。
可身旁的洪赦却眉目深重,置若罔闻。
“堂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洪平撇嘴问道。
“哦,我刚刚在想别的。”
洪赦随口答道。
“想什么?”
“在想回去了之后怎么和你的助教交代——蒋有德在朱衣骑的时候,和我是有交情的。”
洪赦叹了口气。
听闻此言,洪平才蓦然回想起自己的伴当蒋有才也丢了性命。
乱战之中,蒋家老幺既不敢逃命,又不敢如汤大个般死死护卫在主家身旁,最后竟是连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都无人知晓。
是故洪平心中的悲伤也只若有似无,甚至还不如当初一夜之间死了两头狼青时。
“堂兄不必太过介怀,回去给蒋家人多补些银子罢了。”
他反过来安慰道。
“刀兵劫起,人死便如雪花落于雪地,为之奈何?”
“何况这次连李须陀都没活下来……”
说到这里,两人各自后怕,都陷入沉默。
马踏雪中,蹄声钝闷。
板车上火把焰光濯濯,将马上骑士们的身形投在雪上,扭曲颀长。
洪平突然心有所感,不经意回过头去。
队伍最后,伤处打着绷带、只披一件单衣的洪胜正盯着板车上押运的断钢大刀发怔。
火光昏黄,只依稀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庞。
一人一马的大部分身躯落在光外,与之相接的,是看不出深浅的茫茫黑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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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