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懂得权衡利弊的中年人,眼睛长得小,肚子却长得大。
客户和摇钱树相比,客户比较重要,因为客户就是上帝。
可这间酒吧有许许多多的上帝,摇钱树却只有一棵。
老板想了想,眉毛吊起来,抬手。
保安冲上去,摁住满身是血的人和他的朋友们,将其架往外拖。……
保安冲上去,摁住满身是血的人和他的朋友们,将其架往外拖。
人群尖叫起来,因为喻清从沙上跳了下来,他们又想伸手去摸,被保安拼命隔开。
老板处理完了事情,抹了一把汗,对喻清说,“你怎么冲下来了?先去后台休息吧,待会我再找你谈谈!”
说完,两只小小的眼睛望向二楼。
那里很暗,灯光是朦胧的。
唐柔也看过去。
二楼一直传来让她讨厌的气息。
是教堂里那个牧师的味道。
等到闹事的人被拖走,阿瑟兰终于松了一口气,凑近了悄声问唐柔,“枪呢?”
唐柔眨眨眼,“藏起来了。”
阿瑟兰伸手摸她的额头,表情越来越严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可此刻的唐柔回答不了,虽然表面上一派清明,可眼神呆滞,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
那个冲上来解围的乐手还没有离开,阿瑟兰狐疑地朝对方看去,那人也正好回头看向唐柔。
脸上有妆,很奇怪,没有涂粉底,皮肤很好,眼睛狭长黑亮,眼尾勾勒出长长的深蓝色线条,不是眼线,更像随手画出的图腾。
喉结清瘦,分明是标准的男性特征,可唇上却涂了鲜艳的红色,鼻梁很高,像直挺的山峰。
那人沉眸看着唐柔,莫名让人觉得他在后怕些什么。
阿瑟兰近距离地看着乐手,莫名感到熟悉,某个时刻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
“我!你!我听过你的演唱会!”
她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你以前很火的,我大学的时候还和柔一起去排过你的校园演唱会,但最后去的人太多了,我们根本没有挤进去!”
“对了,你能给我签个……”
话说到一半,她噤声。
喻清的样子和几年前红遍大街小巷时,充斥在所有肉眼可见的所有商业广告上时那个意气风的模样截然不同。
黑色的丝间垂着两条长长的柔软的兔耳,眼尾画着绮丽的线条,嘴上涂着鲜艳的红色,身上的衣物欲露不露,诱人至极。
人群朝这边拥挤,许多人伸出手,穿越过保安的阻挡,抓向喻清。
把他拉扯得向后踉跄,看起来很狼狈。
很风尘。
以前的喻清和现在的喻清截然不同。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