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也没想到那人不是警察,不过也不影响,又把脏水泼给了陆质,说他玩忽职守,说要投诉他。
陆质给他做笔录了,听这话,猛地一拍桌子:“你这什么态度,还不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行,交代完,你要怎么投诉都行。”
但事实上是不可能被投诉的,因为这司机本身就是犯了事的。
“名字。”陆质又问他。
“不知道。”
“我再说一次,名字。”
“张某某。”
陆质放了笔,双手交叉,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来这跟胡闹一样,玩过家家呢。”
“冤枉啊,我哪里敢啊,现在是你们说我有罪,我都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先把名字交代清楚。”
司机很不乐意,说了一个名字。
“年纪,职业,身份证号。”
“查户口呢。”
陆质说:“请你配合调查,如果你再这种态度,别说没给你机会。”
那司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拒不交代。
陆质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这是他身为警察的直觉。
但是直觉不能当做证据,只能继续调查。
笔录进行的不太顺利,只能换个人,陆质就出来透透气,顺便给傅淮先打了一通电话,大概说了今天的事,说了抓到了一个人,但是那人拒不交代,态度恶劣,所以问问傅淮先还这边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傅淮先想了会,说:“他们是冲我来的,知道我的身份,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星河湾这个项目。周缪也给我打过电话,他问了这件事。”
“周缪?就是那个星河湾的老总?”
“对。”
“他怎么知道的?你跟他提过?”
“没有。”傅淮先说。
“那他怎么这么着急来找你,他又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他们跟这事没关系。”
何用和唐星晚都不会跟别人提,所以不可能是他们跟周缪说的。
至于周缪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
陆质说:“淮先,你之前有没有跟谁结过仇,关系已经很恶劣的那种。”
这个是有的。
傅淮先抽了支烟,站在露台上吹着冷风,目光深沉悠远,盯着远处的霓虹灯看。
这座城市,看起来繁华喧嚣,而藏在这座城市下的腐烂溃败,有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