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头撞到的伤口,森森冒着血丝,那纤长的指尖触碰到一抹猩红黏腻,顾云峥眼中盛满心疼怜爱,唇舌将那缕缕鲜红舔舐殆尽,随后掏出药膏,轻柔的为其上药。
药膏上好,顾云峥却不肯放过。
势要将自己空荡的心,用她来填满。
半个时辰过去。
满室的旖旎久弥不散,唐乐安嗓音哑涩,眼角滑落滴滴晶莹,她撇过头去,凌辱的不甘充斥着整个胸腔。
她该寻条白凌,了结自己的。
可她舍不得。
她若是走了,身处严寒北地的父母便没了依靠之人,她那可怜的爹娘
一只大手环住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大拇指微微摩挲着,顾云峥神情倦怠,餍足的耷拉着眼皮,宣誓着主权。
“安安,你是我的。”
任何人都抢不走,任何人。
唐乐安不想理会疯子发言,抿紧了下唇瓣:“天色已不早,你该走了。”
一声轻笑,在房中响起。
窸窸窣窣声响起,顾云峥贴近,将人紧紧环抱住,随着说话胸腔也微震。
“我今晚哪儿也不去。我累了,安安。”
这些日子,他在朝堂与她之间来回周旋,早已是心神俱疲不堪重负,现在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她是他的良药,唯有她能治愈他。
唐乐安心有抗拒,却实在被折腾的没气力,只能放任了去,疲累的阖上眼眸,渐渐的睡了去。
浓雾挥之不去,唐乐安迷失在自己的梦中。
周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她抬脚迈着,走了几步。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小小少年,一双漂亮勾人的狐眼里满含泪花,身形微微战栗,脆弱的让人心疼。
他双手攥紧成拳,咬着牙,话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冷漠,冷血。”
“唐安安,我恨你!”
一声爆吼,像是刺穿耳膜。
长长的眼睫刷得睁开,唐乐安瞪大双眼,抚着胸口急急的喘气。
耳畔传来一声低哑。
“做噩梦了?”
唐乐安缓慢的侧头,瞧着立在床前穿衣的俊朗男人,她微抿了抿唇,眼睫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