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裝出一臉的虛弱,「你丟紙巾的時候我才醒的。」
江笑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頰,沒有了上一秒的勇氣,她垂著腦袋,輕扣手指,「你還好嗎?還疼嗎?」
到目前為止,陳修陽的病號服依舊敞開著,也就是說,某個人,現在在床頭昏暗小燈的映照下,胸口一覽無餘。。。。。。江笑輕輕別開臉。
「還好,一直都不大疼。」話剛說完,他就發出「嘶」的聲音。
江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趕緊上前一步,「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陳修陽試圖起身調整姿勢,但是一動就牽扯到傷口,她左手托著陳修陽的腦袋,右手將枕頭調整位置,試圖讓他舒服一些。
她垂下的髮絲,在陳修陽的臉頰上掃來掃去,甚至傻笑笑的低領毛衣都快要春光乍泄在他面前,陳修陽轉頭避開,「好了,我自己來。」
在陳修陽心裡,此時,他有些感謝鄭剛。。。。。。不過也就只是一瞬間的感謝。
這麼一來二去,兩人終於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一個躺著的紅柿子和一個站著的紅柿子相對無言。
陳修陽只能單手系扣子,可是病號服扣子小,扣眼也小,幾次下來,一個扣子也沒繫上。
江笑認命,大著膽子,直接去幫他系扣子。
陳修陽清清嗓子,拋出一個很現實的答案,「今晚上你睡床上,我睡沙發。」
江笑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要,我睡沙發。」
陳修陽還想再推讓,可是對上江笑意志堅定的眼神,他只能按下床頭的呼叫鍵,讓護士再幫忙拿來床被子和枕頭。
第二天一大早,江笑醒來,下意識就先朝著病床看去,床上空無一人,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睫起身。
客廳和洗手間都沒人,江笑推開門朝護士站走去。
「笑笑。」
江笑轉身看到陳修陽從走廊盡頭走來,不知從什麼哪裡來的第六感,江笑眯了眯眼睛看著陳修陽來的方向。
進屋關上門的瞬間,江笑就雙手抱臂堵著陳修陽的路,「拿出來。」
陳修陽一臉淡定,江笑又伸了伸手,「快點。」
陳修陽會意,緩緩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他抿抿唇不死心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江笑並沒有打算回這個問題,「醫生說了要禁菸,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就行了,你是想再多住幾天嗎?」
陳修陽第一次被人管著,他手足無措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原地,他腦海中想到昨晚上,溫潤的濕毛巾順著他手臂、鎖骨緩緩擦拭的觸感,加上江笑垂下來的碎發,如果多住幾天都是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