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冷松虽不在乎区区流言蜚语,但身为弟子的高进忠,却无法忍受这些非议,自作主张道:
“有两名赵府逃奴藏匿于樊氏刀庄,你今夜翻入院墙,将那二人,捉回赵府,可再予你二十两银。”
程狱眼中一寒,他可不愿意卷入赵樊两家的纷争,脑筋急转,生出急智。
学着说书人的口吻,他故作文绉绉道:
“我有一计,可不动干戈,使那逃奴陷入死局。”
牌坊最顶端,雏天鹰听不懂人言,悠然立在上头,用嘴巴清理着身上的羽毛,纯粹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视听中转器”。
但当这些话传入陈澈的耳朵里,不禁疑惑,难不成,这所谓的“程爷”,有办法绕过樊氏刀庄的庇护?
“计将安出?”……
“计将安出?”
高进忠怔了怔,略微配合地回了一句。
程狱奸笑一声:“高公子,赵府如今被陈澈一事影响,名声一落千丈,对否?”
“不要卖关子,某家可没兴陪你演戏”,高进忠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不耐烦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既然陈澈这厮想恢复自由身,那就给他好了”,程狱一脸高深莫测,道出了自己的计策:“赵府当众撕毁身契,许他做一民户。”
“怎么说?”
高进忠隐隐察觉到妙处,但一时之间,也猜不出这计策的具体用意。
程狱年过半百,是真正的老江湖,他竖起了两个手指头,微笑解释道:
“第一,若由赵家人,最好是大公子的娘……后娘也无妨,让她表现一下慈悲心,当众撕毁陈澈身契,表示不予追究,并以重金许诺,恳求陈澈襄助,搜山寻宝,救治她儿……山民们便只会觉得,大公子娘亲爱子心切,情有可原,山神毒祭导致的恶名,自然消去大半。”
“而陈澈对于赵府的警惕,也必然下降,届时,无论是袭杀此人,还是捉回府中,都机会大增。”
“第二,柳阳镇兵员缺额约有二十人,至多下月初,便要从民户中,挑选兵。”
闻听此言,无论是高进忠,还是陈澈,都在同一时刻,理解了程狱所要表达的内容。
与家奴不同。
民户有免费为官府打工的义务,也就是徭役。
有些特别倒霉的家伙,甚至会被配到征西域军,当后勤民夫,有极大可能,客死他乡。
一旦陈澈脱去奴籍,必然逢此大难!
程狱捋了捋胡须,得意一笑:
“既然赵府不便出手,那就放陈澈自由。”
“待到十余日后,高公子可寻些关系,强行将他招入军中,届时,我便可教那陈澈尝尝,什么叫军威如狱!?”
“我身后的这些兄弟,最擅长欺辱兵。”
高进忠轻轻点,面露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