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光是靠着饮料杯,就宣传了五百人,还不算后头跟风进店外地客人。
这些人能辐射出去多少潜在客户想想就让人高兴
等到他们盘完账,顾野从外头跑回来了。
顾茵正要找他,见了他就道“我正要把工钱给你呢,还有你那几个小伙伴呢他们工钱也都算好了。”
“都在外面,我去。”顾野拿自己衣袍兜起铜钱,嘴里叼起周掌柜写每个人卖了多少杯、该多少工钱单子。
这几个孩子都是顾野推荐来,顾茵也就让他去了,自己帮着王氏做最后清洁工作,刚拿着抹布擦了两下桌子,她想起来不对劲了这小子没念过书,不识字也不识数儿啊
她放了抹布跟到店外街口,就看到几个高矮胖瘦各不一样小孩儿安安静静排成一排。
看到顾野过去,他们此起彼伏地喊“野哥”。
顾野神色不变地点点头,然后把铜钱放地上,把单子给武安,让武安帮着他看单子,数铜钱。
宋石榴是一号,顾野是二号,武安是三号,所以他俩从四号开始喊。
每喊到一个孩子代号,那人就会上前来领铜钱。
他们每卖两杯可以拿到一文钱,卖最多能分到三十来文钱,少也能分到十文钱左右。
打半天短工,吆喝一下,就能赚到这么些钱,对孩子来说真是幸福一件事。
一直喊到十号,一个矮矮胖胖、但比顾野高大半个头孩子绞着手上来了。
在单子上,这个十号小胖子一早上只卖出去十杯饮料,应该要分五分钱。
但是顾野把武安要给钱手拉住,说“十号,没有工钱。”
小胖子脸一下子就垮了,扁着嘴哭起来了。
顾野不为所动,接着道“你偷吃冰,吃一箱子,没有工钱。”
他们小箱子里也有冰层,但是顾茵考虑到孩子们力气都不大,所以就铺了浅浅一层冰,将够能让箱内维持冰冷温度。
这些冰从早上卖到中午都化开了,但是箱子内冰格是密封,水并不会撒出来,还在里面。
他们还箱子时候顾野都一个个看过了,人人箱子最底下都是一层水,只有十号小胖子箱子是空。
小胖子脸涨通红,抽抽噎噎也不好意思哭了。
顾野小大人似背着双手,用眼神逡巡过排成一排所有人,“我娘说,冰不能吃,我告诉你们了。”
冰块当然有能吃,那得是在水源绝对干净地方开采,价格自然贵。真要有那种好冰,顾茵也不会只把冰用来做冰镇辅助品,以冰本身都能做出好些甜品来。
而食为天现在用冰,是之前文二老爷囤,他那为人不用多说,真要囤能入口冰,那得是一笔极为不菲本钱。而且本镇能买得起那种冰人也少,想赚差价还得运到内6地方去,再加上运输成本、运输过程中损耗,文二老爷能有那个魄力就不是文铁鸡了
所以他囤是最便宜河冰,就是冬天时候人家在冻起来运河上挖。这种冰都是用,入口容易吃坏肚子。
顾茵叮嘱过这些孩子别吃冰,顾野也强调过,所以他接着道“吃坏了肚子,我家也不会赔钱。”
“我肠胃好,不会吃坏。”小胖子小声争辩。
其实他一开始真没想吃,就是有客人要酸梅汤时候,非好奇他小木箱,伸进去摸了摸底下冰格,他手里酸梅汤也倾倒在了上面一些。
他闻着那个酸酸甜甜味道口水直流,知道箱子里其他饮料都好几文钱,他没敢动,只是伸手拿了块冰放到嘴里然后不知不觉就只顾着吃冰,连卖完饮料要回摊子上补货事都忘了。
“你明天不用来了。”顾野最后补充道。
顾茵定做了那么些杯子和小箱子,肯定不是只卖端午这一天,而是要在以后雇用小孩接着帮自己走街串巷。
那小胖子一听就憋不住哭了,求饶道“野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让我来呜呜呜呜”
小胖子哭上气不接下气,那几个孩子里也有和他关系不错,见了就说“野哥,小胖他就是贪吃了点,其实还是挺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