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对面屋里,我马上把注射器按照想好的办法插进包裹里,拉动活塞杆。虽然不像吸取液体那么好拉,但还是拉动了一小截。取出针头一看,针管里有一些白色粉末。
难道是面粉?或者奶粉?或者……
狠狠摇头:不会这么倒霉的吧!
我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包裹放回原位,收好注射器,然后强忍下怀疑,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老太太刚把饭盛好,端上桌子。老爷子还在拉着张报纸,用放大镜逐字逐句地看。我飞快地吃了饭,转身就往自己房里钻。
“忙是忙的咧,”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说,“又接了新活了?”
我胡乱地应下,把门关上。
我想我还是先别急着两眼发黑。又没确定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真是奶粉呢……
好吧,装傻也要有个限度。
但是,也不能说因为不可能是奶粉,就一定是白粉。
总得先鉴别一下。
可是我长这么大,只在电视上见过白粉。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崔阳。虽然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删了,但只要问张所就能有。他是刑警队队长,这种事让他办就是小菜一碟。可我想了还没两秒钟,就马上把他否决了。
在我心里,就算郑晓云卧室里还藏着一百只包裹的白色粉末等着鉴别,我也不想面对他那双冷峻的眼睛。
那还能有别人吗?
我想来想去,不期然一个壮硕的身影跳进我的脑海。
对呀!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二天,我在约定好的休闲小店里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今天不是节假日,店里只有我一个客人,没必要特意要包间,反而显得可疑。
透过整面的玻璃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也没料到,只是一通电话,对方就很爽快地同意马上见面。见面的原因竟然问都没问。而我们自从上一次见面,一不小心,又是好多年音讯全无。
服务员过来问喝什么,我看也没看,随便点了个招牌红茶,一抬头,就见一个胖大壮硕得像狗熊一样的男人走进店里。
他一下子就看见了我,马上笑着很大声地叫出我以前的名字。
我招呼他坐下,问他要喝什么。他点了一杯啤酒。
“胖墩儿,”我说,“这么久也没联系你。”
胖墩儿duangduang地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啤酒,才豪气地一抹嘴:“不要紧。”
我:“今天突然把你喊出来,是真有事请你帮个忙。”
胖墩儿:“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纸包。针管抽出来的那点儿白色粉末我都包在这里面了。
“能帮我看看是什么吗?”我把纸包轻轻推到他面前。
胖墩儿傻呵呵的脸顿时怔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了我好几眼:“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