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对音律也有研究么?”
寒酸书生五指一收,偏头想问高基,语气和风细雨,不像是可以弹出“将军令”那种曲子的人。
高基哪里懂得音律,话说两年前他和林动天来宜阳城喝花酒的时候,邻桌的一个嫖客硬要让姐儿弹奏一曲“将军令”,他只是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其中的节奏变化,所以能够知道寒酸书生手底下弹的是什么曲子。
“阁下说笑话了,小弟对音律无甚研究,只是偶尔听过将军令,所以知道阁下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兄台竟然可以听出我这个酸秀才在弹奏什么,实在难得,不才以茶代酒,聊敬兄台一杯。”
寒酸书生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举起。
“不敢,不敢。”
高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茶杯。
两人一饮而尽,才刚放下茶杯,忽听厅外响起一个声音:“酸秀才,你让我好找,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喝茶来了?”
高基扭头一看,不由愣住了。
进来这人衣衫褴褛,头如火,眼若铜铃,偏偏生了一个酒槽鼻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红葫芦,年纪不确定,说有五六十不算小,说有七八十也不算大,反正一身酒气,走到哪都是让人皱眉的角色。
“老酒鬼,明明是你叫我来的,我在此坐了快有半个时辰,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寒酸书生说道。
“先别说这个,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老酒鬼大袖一甩,一道青绿从袖子里面飞出,夺的一声,插在了桌上。
“咦,这不是飞蝗刀吗?你从哪里抢来的?”
“什么抢来的?是我从别人手里赢来的。”
“你这老酒鬼不是有很多刀吗?怎么还去抢别人的东西?”寒酸书生仍是认定老酒鬼抢了别人的东西。
“多一件又怎么了?反正拿着也是拿着,好歹也是一件上品宝刀。”
听了这话,那三个站着的人全都变了面色,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件中品武器就很不错了,能得到一件上品武器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
老酒鬼乃真土豪也!
老酒鬼走到跟前,伸手要去拔桌上的飞蝗刀,寒酸书生却是伸手一挡,推开了老酒鬼的手掌。
“酸秀才,你这是干什么?”
“飞蝗刀你拿着没用,还是让我借花献佛,送给这位兄台吧。”
寒酸书生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插在桌上的飞蝗刀突然跳出,向高基飞了过去,刀柄正对高基。
高基急忙伸手抓住,说道:“阁下……”
“酸秀才,你好……好阔气!”
“走了,大会快开始了。”
寒酸书生掀衣而起,头也不回的向外走,步履轻盈。
老酒鬼深深地望了一眼高基,呼一声,吐出一口酒气,叫道:“***,最后还是让你这小子捡了一个大便宜。”转身跟上寒酸书生。
高基本想追出去归还飞蝗刀,可他转念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忽见那个素衣少女立身站起,走到他的桌边,玉指一敲桌面,脆声道:“大胡子,你是哪个帮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