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谢光,这份赋税就需要西河湾全体村民共同承担。
至于光头,反正没人认识,村长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出事的那天晚上就直接挖个坑埋了。
“行。”
金锋点头。
麻线很轻,拉起来不费力,上午十点左右就赶到了金川县府。
这还是因为唐冬冬走得太慢的缘故。
但是只有她对纺织行业最熟悉,知道怎么把麻线卖上高价,也知道进货的时候哪种麻皮最好,不带还不行。
让张凉和陈老跟着唐冬冬去交麻线,金锋带着刘铁直奔衙门。
“谢光,十七岁?”
办事的小吏斜着眼睛了金锋和刘铁一眼:“这么年轻怎么死了?不会是想逃税吧?”
这种事情并不鲜。
有些百姓实在交不起赋税,就会逃离家乡。
这种人被称为流民。
大部分流民最后沦落成为土匪,还有一部分遁入深山,当然,还有一部分被抓住了。
大康也有类似身份证的小木牌,称为牙牌,上面刻着姓名、籍贯和出生日期。
每年百姓交税的时候,牙牌都会刻上完税的日期。
行走在外,如果没有牙牌,或者牙牌上没有当年的完税刻印,一律按照流民论处。
大康对于流民非常残酷,一旦被抓,男人送军入先锋营,女人则送到官办青楼。
但是每年还有不少百姓逃税,成为流民。
像谢光这种年纪不大却上报死亡的,的确很容易让人怀疑。
“官爷可不敢乱说,谢光是真的死了,持刀抢劫村里人,被打死的,尸体还是小的亲手埋的。”
刘铁赶紧解释:“您,这里有镇上仵作的画押。”
说完,伸手指了指销户文上仵作的印章。
手收回来的时候,文上多了一粒小小的碎银子。
“既然有仵作作证,那就没事了。”
小吏不露声色的收起碎银子,拿起一枚印章盖在文中间,然后把文一撕两半,下半部分交给刘铁作为回执。
明年收税的时候,村长要把这个交给税官。
村长拜托自己和刘铁一起来县衙,金锋一直觉得是村长怕刘铁不识字把事情办错。
但是从从小吏的屋子出来,金锋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刘铁无论说话办事都滴水不漏,比自己油滑懂事多了。
那么村长让自己跟着,唯一目的就是不想出贿赂小吏的那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