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向了宫城,梁疏辰在远处的雪地里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晏重阑放下车帘,对上晏重阙的眼神,不解道:“皇兄,那个梁疏辰看着阑儿的眼神,好奇怪。”
那是因为梁疏辰爱你--晏重阙却是一笑,“不愉快的人,就不要多想了。”
晏重阑点点头,坐到了他的身边。晏重阙轻轻揽住他的肩,心头却有了另一个主意--
梁疏辰既然那么爱他,要是梁疏郡爱上别人,他岂不是要痛不欲生?
更不要说,那个人却视梁疏郡为草芥,轻贱他,糟蹋他,叫他万劫不复痛不欲生却仍然不得不爱。
要报复梁氏父子,梁疏郡果然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他不会杀梁周,也不会动梁疏辰,他要他们,亲眼所见最在乎最爱的人,变成那个样子。
“阑儿!阑儿怎么样了?”晏重阙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梁默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几乎是一刀毙命。”
床榻上的少年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屋内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晏重阙伸手扶着门框,紧紧抓着,手指几乎要陷入木中。他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晏重阑,不敢上前一步,不敢唤他的名字,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仿佛只要眨一下眼睛,少年就再也不会醒来。
“一刀毙命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梁默低声道:“我路经梁府,闻到血腥味才发现了阿郡。他那个时候应该刚中刀,甚至还能说话。”
“他,他说了什么?”
“阙。”
晏重阙浑身一震,再也忍受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阑儿中刀的时候,他分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知道。
阑儿唤他名字的时候,会有多么绝望。
梁默看他一眼,“皇上对凶手有眉目了么?”
晏重阙略略回复些神智,“是朕的一个近侍,朕已派人将他关押。”
梁默走到晏重阑的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方才我已为他缝合了伤口和受伤的内脏,可是高烧不退,究竟能不能熬过今夜,还不知道。”
晏重阙急道:“你要什么药材,朕全都给!”
梁默笑了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还有别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