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如同呢喃,如同梦呓,刘欣彤似是含糊地喊了一个名字。
白泽愣住了,因为那个名字听起像是。。。。。。
刘欣彤又轻轻唤了一声,她慢慢抬头,看向观测玻璃,闪着泪光的双瞳里带着迷茫与无助。
卡洛琳不可思议地跟白泽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清晰地听见,刘欣彤轻声呼唤的正是“白泽”二字!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给刘欣彤做检查时,这个女孩的记忆几乎全部丢失,父母、姐姐、甚至连她自己,她都忘了,这样一个失忆者,怎么可能还记着别人?
“目标的记忆好像有所恢复,通知医生和护士过来,快!”卡洛琳对着控制台上的麦克风说。
“白泽队员,麻烦你一起过来吧,没准你会对她的记忆恢复有所帮助。”
“好。”
白泽跟着卡洛琳走到观察室门口,此时,观察室门口已站着七八位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而门旁的长椅上,是神态疲倦的刘欣悦无力地靠坐着,瞳光涣散。
“刘队长,白泽队员,你们在门口等一下,我先跟医生去看看欣彤的情况。”卡洛琳说完便跟着医务人员一同进入观测室,只留下白泽跟刘欣悦在走廊上。
“那个,刘队长……”白泽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刘欣悦,可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你知道,那天,欣彤跟我说什么了吗。”刘欣悦也不看白泽,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如同自言自
语。
“啊?”片刻的迟疑后,白泽回忆起来了,那天他拒绝刘欣彤后,刘欣彤就有些虚弱地喊他出去,之后像是跟刘欣悦两人在房里说了些悄悄话。
当时的他正因自己懦弱的表现而心乱如麻,自然也不会去考虑她们姐妹二人说了些什么,不过现在刘欣悦这么一提,他倒是有一点点好奇起来。
“欣彤跟我说,她不后悔喜欢你,也不后悔跟你表白,她知道你拒绝她一定是因为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刘欣悦的语气又轻又缓,像是自己重新回那个场景,一点一点的将妹妹的话复述出来。
“但她还是会想,如果,如果,如果呢?如果你晚些碰上喜欢的人,如果你没有去美利坚读书,如果她再坚定些再早些跟你表白。。。。。。
“如果有机会,她还想听你唱《秦淮景》,唱《照花台》,唱《探清水河》,只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如果了。”
听着刘欣悦的话语,白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高中教室,半秃的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他在下边儿撑着下巴,装作不经意地撇头看向左前方的女孩。
她拿着笔,认真地做着笔记,一头清冽的长发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光泽,一对动人的眸子里面闪出清澈明亮的光。
白泽还记得,为了能跟喜欢相声的刘欣彤搭话,自己学了一段又一段的小曲儿。
从《秦淮景》到《画扇面》,从《照花台》到《探清水
河》,他甚至连太平歌词《白蛇传》的全本都背下来了,只是这首《白蛇传》还没来得及唱,他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怜奈康斯坦丁飞到美利坚了。
如果。…。…。自己真能早些明白刘欣彤的心意,那么想必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没有夜袭队,没有异生兽,没有奥特曼,也没有。……。月见里·怜奈,他应该会为自己能跟刘欣彤在一起而欣喜若狂,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自己这个衰仔有一个女神般的对象。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假如,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经发生的事,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