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wendy,你感觉好很多了,昨天睡得不错吧?」小岚接孩子时碰见我,顺便聊了一下。
「谢谢关心,确实是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睡得好的关系,最近总是心情好,也没有再想起那个噩梦了,反而对那个自称中学同学的陌生男人的怀疑一直挥之不去,既然林乔希今天就放假回来了,顺便问一下她吧。
在家门前已经听到张扬放肆的笑声,果不其然,打开门就看到预料中的不速之客悠哉游哉地躺在我的懒人沙发上,吃着我最ai的洋葱口味薯片,看着韩国综艺。
「喂,林小姐,你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信不信我把你赶去天桥地下过夜啊。」虽然毫不留情地说,但我还是放下包和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啊啊,我的wendy宝贝,见到你超开心的,我在美国那边每一天都在想念你和这个温暖的家和中菜啊。」林乔希完全无视了我的警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小腿和薯片桶。
「还有还有,我们晚上外卖叫辣的好不好?我都想念了好几个月了。」
「你的记x是开始退化了吗,试试再叫我wendy一次。説回来,你刚刚说的是我们中学最ai吃的那间云南米线?」
「知道啦。颖颖。你居然还记得哦,那我要——」
「麻辣,五小辣,鷄r0u,少米线对吧,都吃了多少次了每次都叫这个,腻不腻?」留下目瞪口呆的林乔希,叫起外卖来。
「好神哦,话説你真的不记得君临是谁吗?以你刚刚的记x应该不会忘记的吧?」
「我才想问你,我的脑中完全没有关於他的资讯,可是他又认识我们,他也有我的电话。」
「是哦。」林乔希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沮丧的说:「我们三人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记得大概也是因爲几年前的那件事吧,不过我现在告诉你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医生说要靠你自己想起来。对了,你之前说的恶梦是关於什麽的?」
林乔希没有明说,我也放弃追问,「就是最近的示威人士,被警察开枪s中,血流成河,然後他们其中一个叫我替他们继续努力下去。」回忆一遍当时的情境,我再次感受到那种窒息的绝望和无助,甚至莫名地有想哭的冲动。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代表你开始想起以前的事了。今个周末要不要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来由的,我总是对心理医生有种潜意识的恐惧,以前看的原因是工作压力,现在却像是要想起一些我想逃避的事。有时候在梦里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但从没有一个像那次的噩梦那麽真实。我看着她沮丧的表情有些不忍,却又面对不了内心的恐惧,於是气氛便默默沉寂下来。
这时送来的外卖正好打断了僵局,付钱之後我拿着飘着熟悉香味的米线分装到碗里。我们很有默契地直接开吃,让刚刚的话题自己带过。
「就是这个汤底,这个辣啊。」就算吃到嘴巴红肿,林乔希依然一脸满足地把汤喝完。
「跟你聊说点好笑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外国遇到一个金发帅哥,以为终於可以嫁了,谁知道他竟然是实习上司的男朋友,还是合法关系的那一种。啊,天要亡我,现在都要跟帅哥抢男人了。」
「你才二十六岁就不要整天想把自己嫁出去好嘛,况且你这麽丑。」我装作嫌弃的样子。
「喂,你有完没完!」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这些可以幼稚打闹的时光彷佛又回到了中学。
躺在床上,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老实回答,我到底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我总感觉以前我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就有一些和人同居的痕迹。」
「你还説自己不是智障,居然连和我合租的事都忘记了,那时刚出来工作,又说不要靠家里,结果交完租金三餐只可以吃泡面。」
「对哦,还不是你後来搬出去的。」那一段辛苦的打拼日子,现在想来也多多少少有些怀念。
「除了找不到帅哥,美国那边的生活开始习惯了吗?」
「不要一直戳我痛处啦。那边的文化真的b香港自由开放,就是早餐天天吃方包都快吐了,所以明天早上我要吃火腿通粉。」
「那我要吃雪菜r0u丝米粉,你请客。」
「好啦晚安。」
翻了个身,我有预感那些被我遗忘的事不会就此被淍淡。
楼下的茶餐厅很早就开门营业了,等餐的时候我们聊到了托儿所。
「哇连小霸王你都可以ga0定啊,你还真不怕他妈和院长?」林乔希一脸崇拜。
「当然不是。」我啜饮着咖啡,「刚来的时候手忙脚乱,就是你打了预防针才适应地b较快。我还想知道你怎麽可以在那里撑三年。」
「我的秘诀就是美se啊,好了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对了,我在想星期日还是周一再回去。」
「周一吧。最近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小p孩,很认真的写笔记部署怎麽对抗小霸王。你去托儿所看看就知道了,其他小朋友都挺想你的。」
林乔希瞟了瞟附近的人,确定没有警察,也没有tv,才低声说:「你不觉得那个小p孩就是现在的黑衣人,小霸王就是的政权吗?」
「完全是啊,所以我才想看看他下一步会怎麽走。」我托着腮,想起了小p孩那个坚定的神情。
事件从开始在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年了,虽然没有明説,但政府私底下多了很多监察市民的工作。历史来到了转捩点,自由法治的掩饰慢慢没落,显示出的政权。而现在的双方都在等一个机会,成功翻身,抑或是一擧歼灭。
「大家早晨,今天介绍一个特别的来宾,大家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