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了手,很想听一听他在说什麽。克洛即捉住她的两手,对着她咧嘴而笑,凝神望着她。
「你说什麽?」她问。「我已说过了,不会再说多遍。」他说罢又在呲牙咧嘴的笑。
因两手被捉住的关系,再不能搥打他了。於是嘟起嘴鼔起两腮,像河豚一样,别个头去装作生气。
克洛捡起了手机,按了几下键拨了出去,道:「酒吧怎麽样?......好,我和瑞珊晚点才回来。」
他再向瑞珊说:「今天东主有喜,放假一天。」她笑了,两颊绽放出两个圆通通的红晕。
「高兴吧?」他说,她昂起了头,喉头低哼了一声,似嗔非嗔。
克洛突然抄起了她一堆头发嗅了嗅,然後问:「为什麽会有洗发水香味呢?难道你已洗澡了吗?」
她五指并拢劈开了他的手,说:「本小姐,天生丽质,香气袭人嘛。」克洛抿紧着嘴,想笑不敢笑。
然後二人的枕头大战便展开了。
忘记了洗澡,忘记了早餐的时光。因为太快乐了。
没有什麽b跟ai人一起更快乐。
他第一次感到这种无限满足的快乐。
两人梳洗打扮好了,准备共同渡过这天假期。甫出门时,太yan已然在头顶了,街上的人营营役役,车水马龙,众人已工作多时,二人才觉自己实在太怠懒了,
「我们要去哪里啊?」瑞珊问克洛。肚子里突咕噜咕噜地作响,两人相视而笑,望望同一的方向,那里有他们最喜欢吃的咖哩羊腩饭。
一想起,涎ye已注满了口了,两人牵着手,五指互cha在对方的指缝内,又温馨又满足,像千秋般前後的荡来荡去,又像一对r臭未乾的恋人,不时转头望望身边的他,止不住眉梢上,眼角上,嘴角上的笑意,笑盈盈的大咧咧的在街上踱步。惹来不少路上奇异的目光,管他的,他们只是妒忌他们的甜蜜而已。
「今天东主有喜,放假一天。」事有凑巧,不谋而合,那间以咖喱羊腩饭驰名的食店东主也碰巧休假一天。两人向对方歪着头互抵着,没jg打采地在街上踱步,失望之情溢於面上。
「新鲜正宗中东咖喱羊腩饭。」前方不远处,一食店门上贴有一张h澄澄得发亮的告示,两人即直着颈子,猫着眼,虎着嘴,狼着耳朵,回头望一望对方,然後挠着手向食店跑了过去。
两人都想第一个进入食店,於是即朝食店方向拔足狂奔,在途上不时用胳膊撞一撞对方,展开了一场竞争。
当瑞珊落後时,她就扯着克洛的衣衫,y把他往後拉,克洛见状也不守规矩了,也伸出一手按着她的胳臂,拖延她的步伐。
两人一路上拖拖拉拉,跌跌碰碰,不时也累及无辜的途人,回头连声说对不起,然後又继续追追赶赶。
终於跑到该食店的门前,两人仍各不相让,嘻嘻哈哈的俯下上身抢上前,伸出一手,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同一时间推开左右的两扇门。砰砰彭彭几声向,门上的玻璃几乎也被震落,吓得刚在门後捧着几碟饭的服务生连连倒退了几步,更倒跌在地上,两手上的几碟饭却安然无恙,技惊四座。
在他之後的是几个怔住了的服务生,和十多枚从椅背伸出来的脑袋,和多张陌生的脸。他们的焦点一致,同落在瑞珊和克洛二人身上。
二人也大感惊愕,满面傻乎乎的呆站在门前。
整间食店本是喧嚣繁闹,但随着二人破门而入後,就突然变得一片寂静。而这片寂静却维持得过份的长,长得二人都腼腼腆腆的,不知所措。
「有......有没有......咖......哩羊腩饭?」克洛本着男儿大丈夫的气慨,率先从牙缝内迸出这句话。
然後又是一片沉默,亦是不寻常的长。
一滴热乎乎的汗水穿过了克洛的二刀毛,滴溜溜的滑下,从外衣开领处滑进衣底下,再滑过了shillx口,继而滑至冰冷的肚脐。
「我......们想吃咖......哩羊腩饭。」瑞珊有意打破沉默,y加cha了这句话。
然後又是一片沉默,亦是不寻常的长,但气氛似有了点缓和迹象,没有之前那麽绷紧。
「请......坐啦!」仍坐在地上,瘦骨嶙峋,满面癦子的服务生,低声地在喉底里扛出这句话,然後颠着手上的一碟饭,脑袋侧歪了歪,示意她们到後方空座位处坐。
二人侧着身子,像螃蟹般朝着空座横行着,沿途向众人的目光连连点点头,以表歉意。
当二人坐下时,食店又随即回复了原貌,响着一片喧嚣盛势的嘈杂声音。
未几,二人未及点菜,两碟热气腾腾的咖喱羊腩饭便被送到面前。
咖哩的香气诱惑着他们的嗅觉,二人再不讪话了,把盛着咖喱羊腩的碗子倾倒在热乎乎的像一座雪山的一堆白饭上,白饭即被染得一片啡h。
吃了两口,两人都坐直了腰肢,烱烱的望着对方,露出煞有介事的神se。
「怎麽?」克洛终於忍不住问瑞珊。
她噘着嘴,露出轻蔑的表情,似对那碟咖喱羊腩饭有点不满,但又不敢言出於口。克洛也意会到她的意思,也同样噘着嘴,闭上两眼大咧咧的点点头。
看到他那趣怪的表情,她忍俊不禁,险些把不愿吞下去的饭粒喷出来,只强绷着脸合紧两唇皱着眼皮,怪模怪样的,引得克洛也噗嗤一笑。
二人相视而笑,但又碍於别人的目光,便尽量抑制,可笑声却如洪水般从喉头冲击着牙缝,势要迸发出来。
哈哈哈,二人的笑声同时间冲破两唇迸将出来,两声合并,便觉巨大,令得食店里哗哗一声响,店内的人无不回头注视着他们,各人的表情不一,有奇异的,有憎厌的,有呆滞的,成了一个奇异表情的大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