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许是人家比较含蓄呢?你就非要等人家直白地说出口才算呀?”舍友玲玲嗔道。
“哪有?男女之间本就可以存在纯粹的友情呀!”何朵想起来在飞特时的那些故人。
“我才不相信!朱峰看你的眼神就赤裸裸地写着四个字:‘他喜欢你’!”舍友阿晶着急地叫起来。
“听我的,别犹豫了,好男生可不多噢!错过就要后悔一辈子啦!”小芒也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唉,我快累死了,全身晕乎乎的,你们可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洗脑啊!”何朵苦笑道。
“哦对,医生说了你术后要多休息。我们不说话了,你赶紧睡会儿吧!阿晶,你和玲玲先去吃点儿东西吧!等你们吃好了回来,我再走。”舍友小芒说道。
();() 何朵其实多少也能感应到朱峰的心意,可朱峰终究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或者说,她到现在为止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在何朵看来,朱峰对自己,更多只是一种酝酿中的情绪。毕竟两人日常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虽然偶尔会互相约起来吃个饭或者附近走走,却也再没有其他言行或信号。所以即便朱峰对自己有意,这种情结也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何朵知道,如果自己主动示好,两人可能就会顺利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但如果自己不捅破窗户纸,以朱峰的勇气,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再往前迈步的。如果两人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无论朱峰先前有什么样的情结,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终会慢慢消散。何况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这个时候迎接恋爱,变数实在太多。再说自己这穷困潦倒的现状,也根本没有资格去谈情说爱。
何朵思索着,不由打起了哈欠,很快就睡了过去。
简陋老旧的社区医院条件虽然差,却非常安静,等何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而朱峰正安静地坐在身边。
“醒了呀!你再不醒我就要喊医生过来啦!睡这么久。”朱峰说道。
“你啥时候来的呀?阿晶和玲玲呢?”何朵刚说完,腿部便一阵刺痛。麻药褪过后,伤口已经闷闷地疼了起来。。
“我让她们回学校了,今天我来照顾你。怎么了,伤口疼吗?”朱峰看到何朵眉头一皱,紧张起来。
“有点,不过没事,还好!”何朵笑了笑。
“我去找医生!”朱峰扭头就要走。
“别去,别去,快回来!老朱,我生气啦!”何朵赶紧喊住朱峰,见他不听,不得不装作又急又气。朱峰这才走回病床边,熟稔地伸手探了探何朵的额头。
何朵笑了笑,宽慰道:“我没事的啦!这一觉睡的很香。你吃完早饭没?”
“没呢,等你醒了一起吃。”朱峰道。
后面的几天,朱峰像照顾女皇一般,无微不至地守护在何朵身边,而且把她的舍友也全部撵了回去。医院条件毕竟不好,女生们其实并不是非常乐意待在这里,如今有人愿意主动效劳,自然乐见其成。而且何朵虽然腿部动了手术,但只要有人搀扶,上厕所也可以单条腿慢慢挪走,所以朱峰照顾她也不会有太多不妥。
几日后顺利出院,虽然伤口还是会有些扯痛感,也已经基本不影响何朵的吃喝拉撒了。不过现在的她还不能攀爬床铺,便把床褥从上铺挪了下来,铺到了下铺的大电脑桌上。四人间宿舍的书桌和床铺尺寸一样,桌面光洁整齐,躺上去完全没有不适感,反而别有一番趣味。
这么一折腾,何朵便索性辞去了很久没有正常上班的保险工作。一周后许娇兰打来电话,本来是问寒假什么时候回家,却得知女儿已经做完腿部的手术,不禁潸然泪下。
“我熄火的女子,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自己挣钱,自己去找人做手术。孤苦伶仃的,身边一个家人都没有,什么都帮不上,唉!”许娇兰心酸地哭了起来。
“妈,咋还哭起来了呀!别哭了啊。”何朵柔声劝道。
“你说你可怜巴巴地躺在医院里,身边连个端屎端尿说体己话的亲人都没有。唉!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是爸妈没出息啊!”许娇兰哭的凄凄索索。
“哪有那么夸张啊!小手术,三天就出院了,现在我都自己外出打水吃饭了,正常的很!我们舍友都很好,那几天都轮流照顾我。”何朵笑道。隐去了朱峰的事情。
“好,好!你要好好感谢人家,能在一起不容易,多说些感谢的话!”许娇兰嘱咐道。
“会的,放心吧!”何朵说道。
“你姐没来看你吗?”末了,许娇兰问道。
“她不是在带孩子吗?不能来医院这种病人多的地方。再说来了也就是看看我,又帮不到忙,不用过来。”何朵说道。
其实何朵术后第一天就给姐姐提过了自己刚做完手术的事情,潜意识里还是有点希望姐姐能来看看自己。只是何文的回复跟自己的预期一模一样:“虽然很担心,无奈要带孩子,出行不方便。”而何朵自然也把“不希望姐姐来,只是让她知道一下自己一桩大事已了等等”表达了一番。
何朵知道,医院这个地方,在姐姐何文的思想里是非常排斥的。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自己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娇嫩婴孩,自然不希望被医院里的病气沾染。何朵明白姐姐的立场,她也更希望外甥能够健康平安,便也觉得顺理成章。幸运的是,自己身边至少还有朱峰和贴心的舍友们。
真是:福祸自种有早晚,萍水温情金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