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
闻言,梁邑微微蹙眉,他不明白眼前这位知县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疑问。
“李知县是儒生?”沉吟片刻,他反问。
“贞元三十五年丙辰科第一甲进士及第。”
啧……进士及第居然混这么惨。
略微思索,梁邑轻声开口: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么?”
落针可闻的密室之内,响起他那清澈的声音。
沉默数息,李青眼眸陡然一亮!
“民为贵,君为轻……是了,民为贵…民为贵!”
他喃喃念叨着,心中的迷云仿佛骤然被撕开。
可遍览诸子百家,他却从未读到过这句话,活了四十七年,李青第一次对从前被自己奉为圭臬的圣贤之道产生怀疑。
脑海中思绪纷杂,他深吸了一口气,躬身执弟子礼:
“多谢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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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无人的街道上,两道身影不疾不徐。
“那密室是怎么回事?”梁邑对驿馆后院的密室颇为好奇。
陈松璋挠了挠头,咧嘴笑道:“这也不是啥机密,每座府城的南北驿馆都会设下这样的密室,以备不时之需。”
梁邑了然,甬道和密室的结构都不算复杂,倒是可以考虑在白云峰挖一个。。。。。。
算了,这玩意屏蔽不了修士的神识,躲在里边跟给自己修个墓室没啥区别。
看着武夫憨厚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你好歹是六品武夫,怎么就甘愿跟在知县身边?”
他钱中良最多也不过五品的样子,都能做到一州都尉的位置,以陈松璋的武力,成就未必就比他低多少。
“我性子急,惹过大祸。”陈松璋微微摇头,眼神带着一抹追忆,“李大人拼了后半辈子的仕途才把我保下来。”
梁邑心中了然,怪不得两人偏安于宁州一隅。
“行了,就送到这吧。”他眺一眼远处显现出轮廓的城门,轻声说道。
“好生护着你家大人,他还欠我一顿饭。”
“梁兄弟放心吧。”陈松璋一拍胸脯,振振有声。
梁邑摆了摆手,往前几步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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